“……”
“姐姐。”
“怎么?”
容屿心跳如擂,缓缓再靠近,望着她的眼睛,低声问:“我能吻你吗?”
温池眼睫轻眨。
“不?……”
玫瑰花突然遮住了她的眼。跟着,属于容屿的气息侵袭。
“姐姐……”
玫瑰花倏地从手中被抽离挡在了他面前。
容屿眨眨眼。
“不?能。”温池扬唇,眉眼间弥漫着傲艳。
容屿看着她,佯装失望地拿回玫瑰:“那等追上姐姐后。”
温池:“……”
玫瑰花重新被递到她面前,又塞到了她手心,他最是会得寸进尺:“姐姐好梦,今天我很开心,明天见。”
将头盔还给?他,温池瞪他一眼,转身往别墅里走。
“姐姐,明天还能见你吗?”身后,容屿喊,“我等你。”
温池没回应。
走进别墅,她看见薄言,于是问:“小星星呢?”
看了眼她手中的玫瑰,视线不动声色收回,薄言低声回道:“在楼上,您房间,应该还在睡。”
温池点点头:“我去看看她。”
“嗯。”
进入卧室,她一眼就看到了刚醒来爬起来的小星星。
“妈妈。”她软糯糯地喊。
心尖泛软,温池走近在床沿边坐下,伸手替她整理了下有点儿乱糟糟的头发。
小星星完美遗传盛清欢的聪明,也是个小人精,见她不说话,她仰着脸蛋,小声问:“妈妈,你是在生小星星的气嘛?”
温池看着她,语气如故:“没有,但我想知道,小星星为什么?要叫别人爸爸?”
闻言,小星星脸颊鼓了鼓,最后小腿儿曲起,手肘抵着膝盖,小大人模样似的叹气:“还不?是为了我妈妈呀。”
温池知道她现在说的妈妈是盛清欢,勾唇:“为什么??”
小嘴撅了撅,小星星望着她:“我想给我妈妈找个爸爸,保护妈妈,这样妈妈就不会被人欺负啦。”
她低下了小脑袋:“还有……”
“还有什么??”
小家伙却是不说话了。
温池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细语:“怎么了?”
小星星抬头,有点儿闷闷的:“妈妈,野种是什么?意思?是不好听的话,在骂我,对不对?”
温池手一顿。
“我妈妈在的时候,他们叫我宝贝儿叫我妹妹,背地里就叫我野种,笑?我没有爸爸,我都听到的。”手指攥着被子,小星星委屈,“所以我要是找了个爸爸,他们就不?能笑我了。”
不?等温池说什么?,她又说:“今天那个蜀黍哦,我觉得他喜欢妈妈你,所以一定也会喜欢我妈妈,所以才想让他当爸爸的。”
她忧愁:“其实要是薄言蜀黍喜欢妈妈你的话,也可以当我爸爸,我也好喜欢薄蜀黍的。”
温池:“……”
她无奈,更多的是心疼:“就算没有爸爸,我和?你妈妈都会很疼很疼小星星宝贝儿。”
小星星点点头:“小星星知道。”话锋一转,她眨着眼,“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今天那个蜀黍呀?”
她一下扑进温池怀里,软软地撒娇:“妈妈不?喜欢的话,那小星星也不?要喜欢,不?叫他爸爸了。”
“嗯。”温池轻拍了拍她后背。
小孩儿的情绪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小星星便重新开心了起来,闹着要薄言来陪她玩乐高?。
温池便给她穿了衣服牵她下楼,让薄言陪她玩会儿,自己则去了外边花园秋千上坐下,拿出从进别墅就一直处于和盛清欢通话状态的手机。
“听到了?”
盛清欢冷笑:“那帮混蛋。”
话锋一转,她转而迅速换了话题八卦:“今天在你身边的,真是你前男友?你当时打掉的孩子就是他的?”
她和温池重遇是两年前,那会儿小星星病危,是温池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帮了她,小星星脱离危险后,她陪着温池做了拿掉孩子的手术。
她至今仍记得清楚,做完手术的温池脸色白得有多吓人,而其实那时候医生是不建议温池手术的,她的身体状态并不好,但她格外坚持。
“你后悔吗?”鬼使神差的,她问。
温池神色淡淡:“为什么?要后悔?我不?爱他,生下他做什么??”
盛清欢作势哼了声:“看来你的前男友对你不?死心呢,小心点儿,别被他骗了。你要是被他骗身骗心,多惨呀,我可不会安慰你。”
温池笑?:“放心,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呵。”
盛清欢那边很忙,有人叫她,她不得不?结束这个通话,让她帮忙照顾好小星星,等她忙完就会过来。
温池应下,让她放心。
手机收起,她没有马上回里边,而是慢悠悠地晃起了秋千享受时光。
一件衣服披到了她身上,驱散些许寒意。
她转头,看见薄言。
“小星星自己在玩儿?”
“嗯,”薄言的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四小姐,需要我重新找房子吗?”
温池知道他什么?意思,笑?得不?在意:“为什么?要搬家?我该躲着他?”
“他不?会轻易死心。”
“会的。”
温池起身:“进去吧,我陪小星星玩会儿,你做她爱吃的牛排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不疾不徐地回去,薄言看了眼她的背影,又看了眼别墅外方向,眸色微暗,终究什么?也没说。
*
别墅外。
劳斯莱斯安静地停留了很久,久到月上树梢,天幕渐黑。
车内,烟雾缭绕,男人的脸依然英俊,只是在夜色和烟雾中变得格外晦暗模糊,无法分辨确切情绪。
烟盒见底时,他僵硬的身体终是动了动,透不进光的黑眸注视着前方,他缓缓启动车子离开。
渐渐的,热闹从车窗外渗透进来。
有行人说话声,有车声,有音乐,等等其他混合在一起,交织成别样的热闹。
但厉肆臣听不见。
暗沉沉的死寂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今天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清晰回放,最为清晰的,是她对他说的那些话。
以及,她对着容屿浅笑?宴宴的模样,还有……
咽喉像是被扼住,呼吸不能,喉结滚了滚,他看向窗外想甩开那份窒息感,视线却无意地瞥见了一家三口的一幕。
小孩儿似乎就是小星星那个年龄,坐在爸爸的脖子上手舞足蹈笑?得开怀,男人稳稳地托住小孩儿,又空出一只手握住身旁女人的手。
两人对视了眼。隔着距离,依然能看清爱意满满。
胸腔瞬间变得窒闷至极,厉肆臣阖了阖眼,倏地踩下油门加速离开,却不料有车突然冲了出来。
“呲——”
轮胎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
“砰——”
车头不?受控制狠狠撞上,惯性使然,厉肆臣身体猛地前倾撞上了什么?。
眼前似乎变得模糊,恍惚间,无数和她有关的画面掠过。
唯一清晰的,只有一个念头——
想见她。
把那些话告诉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叶迪y的地雷,感谢余音袅袅、时钦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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