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怔住,匆忙点头:“小姐,我扶您回后院……”
那二人身影徐徐消失在门口处。
封卿凝眉,从未觉得“小姐”二字,竟这般刺耳……
……
叶非晚始终神色平静。
回到房中,喝了药,洗漱后,要芍药去歇着。
应对封卿,对她而言总是很容易疲惫,躺在榻上很快便闭上了眼。
却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前世封卿要纳柳如烟为侧妃,彼时她大吵大闹的性子早已被磨平了不少,她知道封卿不爱她,只求一生相伴也是极好的。
可是,她受不了封卿娶旁人,所以去找了封卿,她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纳侧妃?”
封卿望着她,三年相处,他对她终是不似曾经那般疏离,他说:“皇上亲赐。”
叶非晚笑了,反问道:“如今你是监国,天下权势皆在你手,悔婚不过一句话罢了。”
封卿却道:“那当年,首富之女的叶姑娘,为何不悔婚?”
叶非晚无话可说了,也是那时,她才明白,原来在封卿心中,当年的逼婚终究是一根刺,他始终放下不得。
“呼——”突然便醒了过来。
叶非晚扭头望了一眼窗外,天还暗着,漆黑一片,见不到任何光明。
看来,封卿说要收了南眉一事,让她回忆起了前世吧。
叶非晚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下肚去才勉强缓和了几分,可终究再也睡不下了。
起身,去了庭院,抬头便能望见冷院的屋顶在黑暗中显得阴沉沉的。
最坏不过在冷院度过余生罢了,她静静对自己道,心里竟然真的逐渐平和下来。
翌日,晨,天色微有阴沉。
叶非晚回到房中时天色快泛白了,没想到第二日起得早竟也不累。
芍药端着水盆进门,神色尽是气恼。
“谁惹到你了?”叶非晚漱完口,拿着手帕擦着脸,随意问着。
“小姐……”芍药顿了顿,“听说昨儿个书房亮了一宿的蜡烛,王爷留下的那个女人也一直没出来过!”
叶非晚拿着手帕的手一顿,极快又恢复平静:“那美人儿确实美,昨夜你也瞧见了,王爷说白了,也是个男人不是?”
“可是……”芍药被这话堵的一滞,声音也跟着咕哝起来,“王爷明明才娶小姐不久,小姐还为他受伤了呢……”
“不久?”叶非晚笑,“已经很久了。”
前世今生,太久了。
“对了,”转念,叶非晚又想到什么,神色正色了些,“往后,我为他受伤这种话,休要再说了,我护他,是因为……”
说到此,她微微停滞。
是因为……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原因,是因着身子的本能。明明告诉自己不爱不恨,看见他时也不会再有那般热烈的情感,可是……当那长剑袭来时,她还是前行了一步。
只是,这番话,她永不会再说了。
“是因为他是王爷,是我的夫君,即便是换了旁人,我也会挡上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