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邵华愣了一下松开手，看到手掌上的血顿时明白了，略有些惭愧的低下头，随便白梦菲怎么折腾都不敢再上前去了。

白梦菲仅靠一只手艰难的挪动着，好不容易靠在枕头上舒服一点了，又忘记背上的伤，贴到墙的瞬间额头都冒了冷汗，回头一看白墙上染出了几道血红。

“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都这时候了再不说话程邵华就显得太不是个东西了，咬着牙出去找了医生来，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吊儿郎当的插着兜跟护士聊天，极其努力的散发魅力好像一只花孔雀。

白梦菲脱了衣服背对着医生处理伤口，一只手又要遮羞又要撑着身体，身边的护士眼巴巴的看着外面想跟程邵华搭话，根本不管白梦菲怎么难受。

医生实在没办法完全处理好伤口，只能让护士认真点帮忙扶着，可是护士被骂了心里不痛快，掐着白梦菲的肩膀指甲都嵌进去了。

头一次，白梦菲体会到了哑巴亏的委屈，瞪大眼睛不出一声，眼泪就这么一颗颗的往下掉，多少委屈和不甘全都咽进肚子里。

等处理好伤口医生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护士好不容易忙完想跟程邵华说话，可还没开口就被关在了门外，气的跺脚也只换来其他人的嘲笑。

程邵华现在面对白梦菲的感觉很复杂，走过去想帮忙穿衣服，手伸出去又不知道该不该这样。

白梦菲单手穿不好衣服，干脆就这样披着坐在床边发呆，身边明明就是顾煜珩，却好像没看到似的，双眼无神看着地面，偶尔观察地板的颜色是介于白和灰之间的什么色。

“如果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回家吧，奶奶让你回家吃饭，说了好几次，再不回去可能要有怀疑。”程邵华不知道该从哪找话题，冷不丁说出来还有点讽刺。

白梦菲像是刚回过神来似的，迷茫无辜的眼神看着程邵华，下意识弯弯嘴角笑了，眼角的泪也应声落下。

红红的眼尾和鼻头，再加上朦胧无助的眼神，还有嘴角悲哀的微笑，程邵华觉得在白梦菲眼里他一定是个坏人，还是那种坏到极致的人。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说话啊，装什么可怜。”程邵华有点心虚，一开口就是极其伤人的话，大概这就是他防备的手段吧。

“就是在想，对于你来说爱我就那么难吗？以前打我也就算了，我觉得你是在生气，是在怪我没有做到最好，可是现在你伤害我，让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泄愤的工具，一点感情感受都不配拥有。”

白梦菲苦涩的笑着，原来她来伤心都不配拥有，过去欺负那么多人，从来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存在着，拼尽全力不要别人好过，现在风水轮流转，干嘛都会被别人欺负，就连住院都是被孩子父亲打进来的，还真是可怜可笑至极。

“不是吗？怀着孩子就想要更多，我给了你，可是你没把握住，如果觉得累就把孩子打了啊，你配要孩子吗？白梦菲，你做过的那些事，哪一个让你有自信可以拥有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等孩子长大了你教他什么？怎么当个让人唾弃的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