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也别猜我想干什么，你现在就是瓮中鳖笼中雀，不乖乖听话只会和程邵华一个人下场，况且我姐姐看到你这么大的肚子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把你丢进医院，哪怕一尸两命也会让这个孩子消失。”

阿天用最甜美的脸说出了最恶毒的话，十七听不得孩子发生危险的词，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手指不停的颤抖，整个人好像打开了颤动的开关。

“吃饭。”阿天看了眼十七的手，不耐烦的挑起眉毛看了眼面前的餐盘，脸上的微笑拉直，一点感情都没有。

十七吞了口口水拿起刀叉征战面前的牛排，小心翼翼切下来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发现味道很熟悉，好像以前在哪吃过，连吃了好几口才想起来，这是蓝季最喜欢打包带给她的牛排意面的味道。

越吃这个味道越熟悉，十七忍不住眼泛泪光，嘴唇颤抖着不得不依靠两只手互相掐来控制情绪，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味道，没想到在这里吃到了。

“觉得味道很熟悉吧，蓝季最喜欢这里的牛排，之前这家主厨在京城他就天天去吃，来到这里他就念念不忘，看样子他也带你吃过。”

阿天吃着面前精致的鹅肝，心思却全在牛排上，她尽量表现着不在乎和无所谓，可是语气里淡淡的醋意还是出卖了她其实在乎到刻进血肉里。

“我没想到，还能再吃到这个味道，谢谢。”十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假装无所谓的拿起刀叉继续吃，她要让孩子也记住这个味道，这个味道就代表是爸爸。

“你爱他吗？从他告诉全世界他要娶你，他声称爱你的时候，我就怀疑你爱不爱他，以我这么多年对他的认识，爱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阿天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整个人正式的好像面对异常严峻的考核，眼神中透露的真切和恳求骗不了人。

这个问题问到十七了，犹犹豫豫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摸着肚子讪讪地笑了，眯起眼睛点点头，这么明显的敷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更别说阿天了。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他，别人视若珍宝的人，在你眼里一文不值，该说不说，还挺庆幸，替蓝季难过，他居然喜欢一个这么烂的人。”

阿天的眼睛酸到睁不开，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打在手背上好像能烫出一个窟窿似的，别过脸去假装不在意，眼睛盯着窗外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十七默不作声，只是摸着肚子一遍遍在心里默念蓝季的名字，描绘蓝季的音容笑貌，她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纪念蓝季，用不断的回忆来让两个人好像没有分开过。

“你不配怀蓝季的孩子，我不想让你生下来这个孩子，可是一想到这个孩子是蓝季的，是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念想，我就不舍得伤害你，十七，你好幸运，他这么喜欢你，还愿意跟你生孩子。”

阿天越说越难过，好像想到了曾经连拉拉蓝季的衣角都被嫌弃到整件衣服丢掉，那时候的她好脆弱，再热烈的喜欢都被那毫不犹豫的拒绝打败，她眼看着蓝季变得不一样，但那些改变没有一个发生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