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鸢也去了祠堂,给她的外公外婆上了一炷香,又让佣人拿来干净过的水和毛巾,把每个牌位和供桌都擦了一遍,忙完已快到中午,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拿出手机,给那个男人拨去了电话。
她的记性好,哪怕没有刻意去记住,过去这么多年也还是没能把他的号码从脑海里剔除。
响了三五声后,那边就接通了,尉迟一贯磁性的声音在电流的加持下愈显低沉:“喂?”
鸢也没有应答,垂眸跨出祠堂的门槛,不想扰了列祖列宗的清静。
不过是两三秒钟的沉默,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猜到了是她:“鸢也。”
语气听得出不是问句,而是确定,鸢也抬起眼,看到院子里稀疏栽种着几棵玉兰花树,早已经过了花期,只剩下干树枝在风中独立,那边的假山石乌黑潮湿,互相衬托下,画面颇有电影镜头的萧索感。
“是我。”应了。
尉迟像是笑了一下:“我知道。”
手机的收音很好,连他那边的呼吸频率都清晰地传过来,仿佛近在耳侧,鸢也有些厌烦,多余跟他迂回,直接问:“考虑得怎么样?”
“离婚的事?”
“不然呢?”
尉迟此刻身在机场大厅,准备返回青城,周围人来人往,他淡淡问:“我如果不答应呢?”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鸢也眼底还是浮现了陡峭:“我就只能走法律途径,只是尉总,你要想清楚,真到开庭的地步,你就不好收场了。”
黎雪推开贵宾室的玻璃门,尉迟走了进去:“说说看,我怎么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