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这有三年级浣熊,雨夜重伤。
怎么会是代亦然?
不,为什么不能是代亦然?
读书会被拒,傅西昂可是直接去心理大楼底下堵的代亦然,还因此背上了“通报批评”,简直比袭击田锐铭的机更强烈。
雨水筛豆子一样砸窗上,咚咚作响。
胡灵予抬头,模糊的玻璃外是茫茫黑夜。
两被袭者都和美洲豹有“过节”,难道真是傅西昂?
发了几秒呆,胡灵予忽然神,双用力拍两下脸,心中已有决定。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伤害事件发。
没有线索,能为力,但是有了,不能冷眼旁观。
代亦然好,傅西昂好,能救的他要救,能指认的他愿意做目击证人。而如果真凶不是傅西昂,那么那一直躲藏黑暗里,伤了一又一同学的伙,绝对别跑。
做这些,必须知道代亦然被袭击的时间。
现只能确定至少是某连续两日的雨天,前夜袭击案发,翌日白天傅西昂被找去问话,都没见晴。
胡灵予从枕头旁边『摸』过机,再次查询天气预报。
屏幕的光映出一双警觉的狗狗眼。
晚上大黄抱怨天气『潮』时,他们曾查过预报,未来十天有雨。
而现胡灵予将范围扩大到未来四十天,依然是未来十天有雨,而后的三十天,晴,偶尔多云。
四十天后,是十二月上旬,初冬了。
袭击案发的时候,绝对还没到冬天。
是说……
胡灵予静静望着散发冷光的机屏,未来十天。
屏幕上的数字时间变,00:29,变00:30。
他睡得早,一梦惊醒零点过半。
忽然,胡灵予像反应过来什么,猛地看向窗外。
现不正下着雨吗?
不是未来十天,而是未来九天,和今夜!
再没时间多,胡灵予飞快下床,胡『乱』往身上套了衣服,便蹑蹑脚来到宿舍外,怕惊醒大黄,连关门都小心翼翼。
一到走廊,他立刻给路祈打电话。
不通,电话关机。
胡灵予皱眉,这是他第一次半夜联络路祈,完全没料到对还有睡觉关机的习惯。
好住得近。
胡灵予二话不说直奔鹿科楼层。
麋鹿同学管明旭睡得正香,梦里有山有水有森林,还有美丽的麋鹿姑娘,然后,被一只狐狸全都搅和了。
“找路祈?”走廊灯光刺目,门后一张半睡半醒的脸,艰难眯着眼,“他没来。”
“没来?”胡灵予错愕,“晚上我跟他一起从食堂来的啊。”
“来了,又出去了,”管明旭打哈欠,睡得『乱』糟糟的卷卷『毛』,好几绺跟要起飞似的,“七点多吧。”
胡灵予:“去哪儿了?”
管明旭:“不知道。”
赤狐和麋鹿大眼瞪小眼,空气突然有一丝尴尬。
胡灵予连忙说:“那我先走了,他要是来,你让他马上联系我。”
麋鹿一脸茫然,但还是友好地答应:“行。”
代亦然会今夜遇袭吗?
概率只有十分之一,如果考虑天气预报可能不准的因素,恐怕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但是万一呢。
万一是今夜,那么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发。
胡灵予不敢耽误时间,循着消防通道下楼,避开宿管,从一楼公共盥洗室的窗户翻了出去。
翻窗之前,他给路祈发了一条信息:袭击事件一共发两次,第一次遇袭的是田锐铭,第二次是代亦然,可能是今天,可能不是,我现出去看看。
零点过半的校园,笼罩水汽氤氲的夜『色』里。
一只美洲豹雨中狂奔,穿过空旷主干道,跃进茂密绿植区,踏破青草,踩断灌木,敏捷而矫健的身形明明可轻盈,这头野兽却像发了疯般,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被打湿的皮『毛』,路灯微光偶尔覆盖到的草丛里一闪而过,黑得发亮。
终于,傅西昂跑得精疲力竭,竭力狂奔带来的身体温度急剧升高,使他不得不停一片梧桐树下。
可傅西昂不甘愿,气喘吁吁中,爪子仍奋力抓上树干,像要撕碎猎物般树皮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抓痕。
他心中有火,从宣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