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琳从走神中清醒过来,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就是昨儿晚上没睡好。”她为三皇子的烦恼纠结了一晚上,本来是有心要助三皇子一臂之力,说服庶兄萧瑞重归三皇子麾下的,可萧瑞所言也有道理,若是他在三皇子跟前太过受重用,日后三皇子得势时,也跟着水涨船高,把哥哥比下去了可怎么办?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同胞哥哥受委屈呀?!但若任由庶兄萧瑞流落在外,三皇子身边无人帮衬,又该如何是好呢?
这些话她也不好当着父亲与哥哥的面提起,只得随口搪塞过去。
卢氏不知女儿心事,见她这么说,就心疼地对女儿道:“定是昨日进宫,走路太多,累着了吧?你父亲一大早就回营去了,横竖也不在家。你回院里歇息去吧,多睡一会子,不必过来陪我吃饭。赶明儿我进宫见着你姑姑,定要劝劝她,想个法子让你少受些苦才好。她那么疼你,定会答应的。”
萧琳脸一红,抱着母亲手臂撒娇说:“母亲就不必费事儿了。贵妃娘娘在宫里也不容易,女儿眼下只是她的侄女,怎好给她添麻烦?若是连累她被皇后与林昭仪非议就不好了。那点路对女儿来说,不算什么。女儿就是……就是觉得天儿太冷了,才没睡好罢了。”
卢氏慈爱地说:“傻孩子,若是觉得屋子里不够暖和,就叫人添炭呀!多盖一床被褥也行。若是冷着了怎么办?”立刻就命人给女儿送上等的银霜炭去。
母女俩和乐融融,有说有笑,萧琮随口又关心了一下庶妹萧璃,就加入到母亲与妹妹的谈话中去了。萧瑞在旁微笑着坐陪,心中再次觉得,萧贵妃对萧琳这个侄女儿的疼爱,似乎太过明显了些,不可不妨。他离开的时候,还是要提醒父亲萧明德一声的好。姨娘李瑶枝那儿,他也顺嘴多说一句吧。
午后时分,赵家内宅里的赵滢,有些意外地迎回了前不久才告假返家的贴身大丫头:“不是说你母亲病了么?我特地给了你三日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丫头微笑着说:“是传话的人没说清楚,奴婢还以为家里娘亲病得很重呢,吓了一大跳,等回去了,才知道她只是得了小风寒而已。因有一个多月没见过奴婢了,她想念奴婢,才会特地叫奴婢回去的。但她并没有大碍,吃过药已经没事了。奴婢又安抚了她一下,想着姑娘这里还需要奴婢服侍,便又回来了。”
赵滢叹道:“你母亲既然想你,你多陪陪她又何妨?何必赶着回来呢?我这里原也没什么事,你不在也不打紧。”
大丫头笑道:“小姐体恤,奴婢却不能恃宠而骄呢。”
她重新接过了侍候赵滢的活计,如常说话,如常做事,等到主仆俩独处,左右无人之际,她方才从贴身衣裳里取出一个手帕包起的布包,呈到赵滢面前,低声道:“小姐,这是萧二少爷刚刚避了人送来的,请小姐清点。”
赵滢怔了怔,伸手揭开手帕,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后,脸色顿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