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量得很顺利。
燕王妃很和气,谢慕林也不是强势的主儿,两人有商有量的,主要是后者听前者的安排,偶尔出个听起来挺靠谱的主意,前者与吴姑姑也愿意捧场叫好,爽快采用,双方自然相处愉快。
永平郡主的婚礼,燕王府这边不是主要场地,所以婚礼当天要准备的事情并不是很多,主要就是接亲时候的安排。这个是要当着许多人的面进行的,又关系到女儿的脸面,所以燕王妃绝对不可能交给别人来安排。此外嫁妆与陪嫁人员等等,也是与永平郡主切身相关的事,同样是燕王妃最关心的。这些事都不必谢慕林插手,她顶多就是帮着出出主意就好。
她负责的主要是宴席的部分,不过她与朱瑞的婚礼刚过去,办一场婚礼宴席都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燕王府的人都十分有经验,斟酌着删减就行了。其他宴上侍候的人员与菜色等等,全都是有旧例可遵的。她翻了旧例来看过,把宴席当日的菜谱稍作调整,请燕王妃看了,确定没问题,整件事的章程就定下来了。
具体的执行都是琐碎活计,这方面她在娘家时就有过经验,身边又有古娘子等人协助,并不觉得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只要这燕王府里具体办事的人不是存心要给她添堵,她婚后的头一件差使还是能轻松解决的。而关系到燕王妃独女的婚姻大事,燕王府上下哪里还有人胆敢为了给新进门的郡王妃下马威,便拿永平郡主的婚礼开玩笑的?那已经不是愚蠢,而是一心找死了。燕王夫妇用了这么多年的人,自然没那么智障。
因此,等谢慕林拿定了章程,请了王府中各方面工作的负责人过来商议具体工作时,几乎人人都非常殷勤主动地配合了她,没那么殷勤主动的人,也只是性格使然,并非对她有意见。工作就这么愉快地安排下去了。
晚上,等朱瑞从外头回来,与谢慕林一同用晚餐时,后者便高高兴兴地把今天的经历都告诉了他,还道:“我娘还担心过,我初到王府,要是这么快就开始学习做事的话,底下的人会不服我,故意给我添麻烦。如今看来,燕王府里的人都是很懂规矩的,不至于不分轻重地捣乱。只要永平妹妹的婚礼能顺利进行,过后我也没想急着插手王府中馈,只需要听王妃的指令,慢慢适应就好了。我都这么老实了,想必这王府里的人就更不会给我添乱了吧?”
朱瑞笑道:“父王虽待人和气,但毕竟是领军的人,眼里不容沙子。王府里若有下人不听从号令,他一怒之下,以军法治府,谁还能经得起他几板子?这么多年了,他又是从京城过继来的,必然已经把王府上下梳理过几遍。但凡王府里有谁不顺服的,早在老王爷与老太妃去世后,就陆续被打发了。剩下来的人都足够老实,明知道父王与王妃都看重你,我又把你视作珍宝,谁还敢跟你过不去?”
谢慕林听得挺高兴,知道自己能省些心力,不必耗费时间去跟下人斗智斗勇,自然值得庆贺。
她又问起朱瑞:“今儿你在外头过得如何?约见了几个宗室子弟?谈得怎么样?一切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