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济朝屋里一望,正对上虢首封冷冷看着他的眼睛。何正济莫名感到一股寒意,觉得有必要表示一些什么:“虢先生……”
“你们在干嘛?”何月玲又冒出来,站何正济身后阴沉沉地问:“在商量什么?逃走吗?”
姐妹,大可不必!
何正济回头,索性侧开半身让何月玲看看屋里的情况。
何月玲瞠眼、张嘴——
闽清荷一见情况不妙,当即不假思索踏前一步,挡在前面。何月玲果然是往前扑,被闽清荷肉身为盾挡在门口,牛轱辘眼一瞪,吼道:“让开!”
“月玲,你冷静点。”闽清荷硬着头皮低声劝,“人家好好小俩口——”就算有人插脚,也轮不到你啊!
“什么人家小俩口,”何月玲暴怒,“那是我的!”
易云嫦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何月玲就是她刀下的那块切糕。她把大敞的门拉拢一半,剩下一条缝也被她自己用身材板板堵得严丝密缝。易云嫦朝何月玲挑衅地扬扬下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怎么,刚刚一通铁锨扑还没把你吓够?
何月玲捏着嗓子叫:“哥哥,虢哥哥!”
虢首封被这公鸭铜锣嗓颤着细音一刺激,当场竖发冲冠。幸亏大家注意力都落在何月玲身上,才没有注意到他一头半年没剪的乌发披肩柔发忽然岔得象箭猪似。过了好一会,“箭猪毛”才软绵绵地垂了下去。虢首封捂胸,心道:妈耶这刺激太大了。
他通过灵府大投屏,早知道有何月玲这号人物。也知道这女人对他心怀不轨。可是唯有来一波正面刚,才知道这女人战斗力惊人,让人恨不能一脚把她脑袋踹下来当球踢。
何正济也不堪这一轮音波攻击,当场伸长猿臂把住何月玲,用力往后拖。
“你们干什么?!”何月玲拳打脚踢,一脚踹中闽清荷肚子。闽清荷痛得弯下腰。“想造反吗你们?让我和哥哥培养培养感情有什么错?一个两个都拦在前面干嘛?还不放开?这里可是我家!”
“你家?难道只是你一个人的家?”何正济也气乐了。他见何月玲还想蹬腿往闽清荷身上招呼,一使力,把胖墩墩生生拽出五尺远。
何月玲懵了一圈:“小杂碎,多久没挨打啦?皮痒了是不是?我让阿爸来揍你!”
“谁都揍不了我。阿爸不行,你也不行。”何正济声音冰凉,透着一丝丝血腥味。这是他第一次对何月玲动手,举手投足之间不带一点犹豫。一点不象忍气吞声挨了阿爸和阿姐十几年打的少年。他现在有力气了,可以反抗了,看待过去伤害过他的人就象看一只蝼蚁。可怜蝼蚁并没有自觉。
“你想把我拖去哪?信不信我打死你?”
何正济伸手捂住姐姐的嘴,把人拖出了院子。
闽清荷则扶着门框喘了口气。
易云嫦:“没事吧?”
闽清荷笑笑:“还好,不碍事。”她看了看屋里,匆匆一眼,根本没看见人,她并不在意,嘴里随意地问:“既然虢先生醒了,晚饭要一起吃吗?”
虢首封婉拒:“不了。”
他声音低沉得不像话,易云嫦回头无声地瞥了一眼。只见虢首封捏着拳头,闷闷打在自己腿上。“双腿现在没有知觉,动不了。你们不用管我。”
闽清荷笑容僵在脸上,倒抽气地问:“不能动?怎么不能动?是以前就不能动,还是醒来以后突然不能动了?”
易云嫦又把头转回来,困惑地盯着闽清荷。先前她就隐隐有所察觉,现在更加确认——
闽清荷表现得越来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