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个中二纤细少年如何向钢铁军人转变?中间只差一个回龙村。
“别一直盯着它看,别去碰它,”虢首封忽然一顿,过了十几秒才艰难地说完后半句:“就不会出事。”
古希道连连保证:“我就偶尔看看,绝对不会去碰它!”
易云嫦牵着虢首封的手。忽然感觉到一阵诡异:虢首封的掌心开始冒汗,指尖却冰得可怕,脉搏搏动快得超乎想像。她担忧地看向虢首封,刚想问他“你怎么了”,虢首封勉强勾了勾嘴角,说:“没事,不需要担心。”
广覆悄声在灵府里提醒他:“保持情绪稳定。”
虢首封回问他:“为什么?”
广覆没有回答。
林外,何月玲一刀直递,戳进何正济的左边肩胛骨中。那一刀看着都疼,何正济硬生生地接了下来,肌肉紧缩,愣是没让何月玲抽走匕首。刀卡在骨头之中发出一阵尖锐酸牙的金属摩擦声。
古希道变色:“这就是献祭强化?”一个软绵绵的生物肉壳,活生生变成了一个人间兵器!哪怕只是强化普通的士兵,联合部队每年也不会冤枉折损那么多兵力。古希道为基地叫屈:“醒族居然可以献祭强化肉身,联合部队养的那群学者团干什么去了,这么好康的都不知道!”
虢首封扫他一眼:“古战场上对抗的敌人,光凭强壮肉身并不能与之抗衡。”与其需要一个强横的肉体,不如说士兵们更需要强横的精神意志力。而醒族连自己的意志力都无法强化,又如何强化士兵?痴人说梦。不管是肉身还是意志力,明明都能通过刻苦锻炼获得,又何需投机取巧的献祭?反而落了下乘。
古希道想想也对,追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是现在的古战场上已经没有醒族了。愿意跑去送死的醒族都已死绝,哪有资源做强化献祭?虢首封没有吭声,假装没有然后。
何正济闷哼。魔匕惊讶地噫了一声,忽然感叹:好喝!
何月玲:“好喝?”她把刀抽出来,血槽里满满都是何正济的鲜血。她不假思索地竖直刀身,任血滴进嘴里。
古希道:“卧槽、卧槽、卧槽!她干什么?是不是疯了?”
何月玲砸巴砸巴嘴,欣悦地说:“确实好喝。”
古希道:“真疯!”
——下一刀,
国小荷的声音盅惑着何月玲。
——要扎进心口哟。
何月玲:“为什么?”
——我嗅到心头血的甜味儿了。
何月玲眼睛骤然一亮。“心头血!”这三个字简直象咒语一样点燃了她全部的热情。
易云嫦难掩厌恶地瞪着那把匕首,瞪得魔匕又噫了一口。
一道淡淡的充满恶意的灵识倏然扫向这个方向。
易云嫦浑身一震:怎么回事?谁的灵识?灵识带着一个人的魂体标签,易云嫦感受过虢首封的灵识,知道刚刚扫过来的是一道陌生灵识。她瞪着魔匕,本能察觉到灵识出处。察觉归察觉,易云嫦心生不妙。
魔匕幻化出来的女声娇憨憨的提醒何月玲:阿玲,那边有人。
易云嫦后退一步,心神俱震。
是真的!这道灵识不是幻觉!
何月玲朝他们这边掉头,目光涣散地问:“他们也有心头血?”
“怎么回事?她在看我们?”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古希道转身就想跑,被何贞姑眼明手快摁住。
何贞姑恨铁不成钢地低斥他:“这里有结界,除非闯入结界,她不会发现我们。你要是冲出去,是故意暴露自己吗?”
虢首封当机立断:“转身背对。”
三个人齐齐转身。
易云嫦轻拽他的手。
“我没关系。”虢首封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何月玲。隔着一片天然障碍物,他在丛叶的缝隙里与何月玲直接对视,捕捉到对手的眼睛。何月玲的眼神里还透着茫然。
“在哪?”
——就在那边。唉呀,没有了。难道跑啦?
“我去找找。”何月玲迷迷瞪瞪地朝这边走来。
虢首封脚下蓄力:“先别动。”他的目光笔直地穿透何月玲,象这林子里所有的树木所做的一样,正对上何月玲也漠然无息。
和他一起凝视何月玲的,还有灵府里关押的真正魔族——广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