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小酒杯,武长安道:“孤的意思是,便是方才父皇的赏赐并非是县主之位,侯婵月也会如现在一般,故作惊喜的笑着收下。”
然谢淮闻言却是更茫然了。
有些不耐的看了一眼谢淮茫然的表情,武长安叹了口气,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无奈模样,循循解释道:“其实方才你要说她哪句话是真,孤觉得哪句话都不是,但偏偏哪句话又都是。”
没等谢淮发问,武长安便又道:“她希望她父兄平安是真,得到封赏也是真,唯一假的…大概是得到封赏时的喜悦之情吧。”
说到这里,武长安的声音却是忽然停了一下,暗自在心中想着——想来那一刻,她心里应该是有着数不尽的失望吧……
“是吗?”然谢淮却是一副不为苟同的模样,半眯着眼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我倒是觉得那丫头开心的模样不似作假,笑的跟多太阳花似的,脸都快笑抽筋了。”
摇了摇头,武长安轻嘲般的一笑:“那是你不了解她。”
“呵,说的跟你多了解一样。”谢淮轻声嘟囔了一句,而后又道:“说起来,那丫头为父亲求平安的时候,我倒还真的感动了一下。”
“谢淮,你知道父皇最忌讳的什么吗?”武长安却是忽然驴唇不对马嘴的接了这么一句。
“怕什么?”谢淮傻愣愣的抬头,看向武长安。
“他怕他的臣子,名声能高过他。”武长安说着,视线却是看着谢淮一眨不眨:“津南之战大捷,景明侯在军中声望有多高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所谓功高震主,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