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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帮洗内裤

“这回的画不一样,着实花了番功夫。”安清风找着借口。

“如何不一样?”里头问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安清风把画递过去?,先给人瞧瞧,也不怕人家耍赖,一天一副,是长期合作?。

其实觉得挺对不起人家,每天画的那么丑,人家还照收不误,给一样的钱,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何钰?

何钰这样的小兔崽子不适合谈儿女?长情,他更适合好好读书学习。

那画似乎已经被打开,里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一声惊呼。

“怎么了?”安清风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这画画的很真,我很喜欢,你出个价吧。”

安清风说了一个高?价,因为觉得以何钰的脾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要他学会?了便没了兴趣,不会?再画,所以此画独一份。

那边没有还价,一只白皙如玉般的手伸来,放了双倍的钱离开。

花架被人重新挪回去?,将那边的洞口堵的严严实实。

安清风拿了搁在洞里的钱,塞进袖子里,也没停留,扒拉回月季花,抚了抚头发,紧跟着回去?。

是不是压榨他的表弟了。

等他走远,对面的墙后又响起动静,明月翻开那画,再瞧几眼。

方才她想多看?几眼,佯装离开,等安清风一走,才重新打开。

那画画的是真的好看?,将何钰的三分神采映入纸上。

画是何钰画的,当然是可劲的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好看?怎么来。

不会?画嘴,画了个玉箫挡住,他跟安清风似的,安清风不会?画手,便画了俩长袖挡住,何钰不会?画嘴,水彩画中的嘴太难了,便画了个玉箫,扬长避短,挡了个结实。

明月不知道,没瞧出里面的小心机,还当是真的,何钰当真在吹箫。

这误会?大了,何钰虽然会?,但?他一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要被他学会?的东西,他都没什么兴趣再往回翻,觉得太简单了放弃。

何钰自小学过许多乐器,一旦学会?,便是弃之而去?的时?候,就跟那花心男似的,只要得到?女?人的心,便弃之如履。

天生如此,打娘胎里出来带来的毛病。

那画瞧的明月一喜,安清风送来许多画,一副比一副丑,唯独这副独具一格。

其实明月买他的画并不是为了看?脸,她想看?何钰在做什么?

安清风画的是丑,但?是真实,何钰或坐或站,有时?在睡觉,有时?经不住同伴召唤,跑出去?玩耍去?了。

明月知道他的动向,就能凭想象画出他,不过安清风的画像太过魔性,明月看?久了竟忘了何钰长什么样?

今日?这副画总算是勾起了她记忆里的何钰,往常那些没有脸的画像,也纷纷有了脸。

她的画技可比安清风高?超许多,何钰没有教过她,只一副画,她竟然能用水墨画出一模一样的。

大抵是画的人用心,那画上的人也比何钰画的出彩几分。

何钰微挑的凤眼,挺秀的鼻尖,说话时?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幕幕浮上心头。

那人天生就是困不住的狼,拴不住的风筝,一举一动都是肆意飞扬。

当然风筝有断线的时?候,狼也有犯懒的时?候,何钰最近睡不醒似的,直打瞌睡。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也就是说人一年到?头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尤其是无聊的时?候。

在宫外何钰还能操持操持生意,在宫里鞭长莫及,也没人给他写信,太无聊便懒洋洋不想动。

听?说大皇子因为骨折,今天没来,没有对手,打不起精神。

何钰一下?午也是混过去?的,晚上元宝背他回去?,一到?房间便直接躺在床上,吃喝都是元宝送到?嘴边。

床上的帘子是拉开的,何钰靠在两个枕头上,歪头去?看?屋外。

顾晏生又像平常似的,洗衣服,做家务,给花草浇水,勤快的不像话。

他都忘了自己是皇子,不想做可以交给其他人做,或许是想自己做,一来放心,二来也是闲着蛋疼,想找到?事干,总之跑来跑去?就没闲过。

亥时?回来做功课,完了继续看?书,生活无趣的紧。

何钰比他还无趣,他是那种?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做功课的人,宁肯今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也要等到?第?二天清晨,起来赶功课。

三更时?分何钰准时?起来,都没让元宝叫,自觉的很。

他的拔步床头有几个柜子,收纳了里衣里裤和亵衣,何钰点了蜡烛,摸到?柜子前,拉开抽屉一看?。

“啊!”

他慌忙从床上跑下?来,期间太急,险些一脚踩空摔到?。

“顾晏生!”何钰掀开帘子出来,“你是不是动了我的柜子?”

这个天正是人睡的最深的时?候,顾晏生勉强睁眼,“怎么了?”

何钰指着拔步床里的柜子,“我柜子里……柜子里的衣服呢?”

都是些不好张口的东西,何钰说的断断续续。

顾晏生揉了揉眼,“我瞧里头有几件脏衣服,顺手帮你洗了。”

顺手帮你洗了……

顺手洗了……

怎么能这么顺手呢?

“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衣服吗?”何钰噔噔几步跑过去?。

“知道。”顾晏生撑起身子,上下?打量他,“你该不会?……”

何钰连忙捂住身下?,“流氓!”

顾晏生轻笑,“你那衣服扔在地上,好些年没洗,都发霉了,一股子味,我也是受不了才洗的。”

昨个儿他洗衣服时?瞧见何钰的拔步床里露出一条白色的亵衣,这等衣服见不得人,本?想帮他塞回去?,谁料帘子打开,发现角落里藏着好几条同样脏了的亵衣,尾部连在抽屉里。

顾晏生拉开抽屉,一眼瞧见里面全是亵衣,有穿过的,也有没穿过的,混杂在一起。

何钰才来了两天而已,不可能制造出这么多脏衣服来,顾晏生一想便明白了,这是去?年留下?的。

亏他受得了,居然藏了小俩月,整天睡在这样的床上,居然没有臭晕过去?。

他受得了,顾晏生受不了,也懒得分辨是脏还是不脏,全都抱去?洗了。

“你就不能忍忍吗?”何钰伸出一根手指头,“就一个月而已。”

顾晏生脸上动容,“你还要搁一个月?”

“难道你不是带回家洗的?”这种?衣服怎么好意思光天化日?之下?拿出来晒?

且不说那个,他的亵衣让元宝洗也说不过去?,自己洗更不可能,丢掉的话丢脸,烧掉有味,怎么处理都不妥,不如积攒到?一定数量,带回家洗好了再带回来。

家里那么多男眷,洗他一个不多,不洗也不会?少,干嘛不洗。

也就一个月而已,他带的多,一天一条绰绰有余。

顾晏生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还好我帮你洗了。”

要不然还要忍一个月。

一天都忍不了。

何钰吃惊,“难道你真的不带回去??”

顾晏生白他一眼,“带回去?也是我自己洗,不带回去?还是我自己洗,为什么要带回去??”

他的衣服一天一换,一天一洗,雷打不动,除非下?雨下?雪,稍稍放了两天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何钰居然能攒一个月。

厉害。

何钰无语,“为什么不叫别人洗?”

顾晏生拉回被子,“你有那个脸,我没有。”

何钰眨眨眼,“你帮我洗就有脸了?”

顾晏生掀开被子佯装起身,何钰怕挨打,麻溜跑了出去?。

“早饭不用喊我,我有事出去?一趟。”

他匆匆出门,顺便将门带上。

顾晏生重新躺回去?,半响突然爬起来,看?了一眼床头的漏沙。

他有一个偏大的漏沙,洞眼做的极小,临睡前搁下?,第?二天早上正好流尽,现下?里头还有两指细沙,说明天还未亮。

顾晏生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了看?,月亮高?挂,这个钟瞧着才三更不到?而已。

这么晚何钰能有什么事?

他不放心,匆匆披了披风跟上,何钰早已走远,不过书苑就这么大,而且从他这里无论去?哪都有一条必经之路。

走快些还能赶上。

顾晏生加快脚步,果?然见前面不远处一道黑色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那黑影一闪步入拐角处,顾晏生紧跟其后,可也晚了,前面空无一人。

何钰发现自己被跟踪,藏起来亦或者加快步法离开,等他一走才会?出现。

既然不想告诉他,那便作?罢。

顾晏生转身往回走,等他走远,何钰果?然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

虽然顾晏生跟他结了拜,还帮他洗了亵衣,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能告诉他,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何钰戴上披风的帽子,继续往前走,没出书苑,书苑四周有人把守,毕竟住在这里的都是皇子世?子和朝中大臣的子女?,全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希望,看?守不好便会?给人可趁的机会?,往里投毒,能毒死?一片。

就算大尚造人再厉害,想再培养出一代天骄,还是需要很多年,这中间空缺的部分怎么弥补?

何钰在书苑附近绕了几圈,差不多确定身后无人跟踪,便走进了夫子们住的那栋楼,他熟门熟路来到?武夫子的门前,也不敲门,就那么走了进去?。

那门似乎是故意给他留的似的,也没反锁,何钰两步跨入,进门后第?一时?间将门反锁。

门后有两道保险,一道是用粗壮的木头插销,另一道挂了个大锁。

钥匙何钰竟然也有,拿出来将锁好才走进里屋。

里屋也没人,何钰知道,自来熟似的拧开花瓶下?藏着的凸起,打开一道暗门,他进去?后那道暗门自动关了起来。

这里是有机关的,类似现代的电动门,又比不上电动门,全靠一下?小玩意儿凑起来的。

现代人太依赖电器,就连盖房子做家具全都靠电器枪,将木头钉在一起。

在他这个时?代,造房子和家具不需要钉子,一样牢固□□,这就是机关术。

机关术在这个时?代非常普遍,普遍到?桌子椅子用的全是机关术。

何钰拿了墙上的灯,提起下?摆顺着长长的走廊小心潜入,走廊不大,四处尽是些洞眼,不时?射出冷箭,防不胜防。

何钰似乎习惯了似的,顺利避开各种?小机关,成功站到?一个屋子前。

刚敲了敲门,里面陡然射出两把箭,何钰身子一歪躲开,两指间也多了两把箭。

那箭险些穿过他的胯间,将他捅出两个洞洞来。

门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何钰抱怨,“师傅,徒弟只是来晚了些而已,不用对我这么狠吧?”

他要是有小丁丁的话,差一点小丁丁就没了。

“你还有脸说。”武夫子气的不是这个,“在我的课上一点不给我面子,睡觉画画,谁给你的胆?”

得了第?一名的人会?有一个好处,夫子会?专门教他一套别的功夫。

这套功夫好处多多,但?有一个条件,须得认他为师,何钰妥协后武夫子便每天夜里招他过来练功。

用各种?法子训练他,何钰白天那么能睡就是想多睡会?儿,晚上好有精神练功。

顾晏生不知道,以为他偷懒,白天拉着他练了一下?午的剑,练的何钰浑身一点劲都没有,睡一觉这胳膊腿倒是恢复了,切磋切磋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不是怕晚上被师傅打吗?”如果?他白天休息不好,就这暗箭暗器的,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武夫子背过身去?,“你最近跟三殿下?走的很近?”

白天他与顾晏生练武,武夫子当然知道。

“小心点,他母妃曾经是苗疆圣女?,最擅使毒种?蛊。”

这个何钰当然是明白的,顾晏生还得了他娘的真传。

蛊不好弄,但?是毒好弄,他自己就是毒。

从前倒是听?别人说过,有些动物喜欢吃带毒的草,吃着吃着,它自己不仅对毒有了免疫力,自身还带了毒。

别人吃它的肉能毒死?。

顾晏生的情况类似,他小时?候是泡在毒缸里的,各种?剧毒从小吃到?大,于是渐渐的自己也带了毒。

但?是他长大后如果?不维持,这毒的药效会?越来越弱,就像何钰吃的解毒圣药天山雪莲,药效也越来越弱。

刚吃时?再吃其他毒都没问题,现在小碰一下?没关系,若是他手上有伤口,融入到?血液里,即便他吃过天山雪莲也嗝屁。

顾晏生的毒血差不多也该过期了,不过他在太医院当学徒,有机会?接触药材,搞不好一直在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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