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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魔高一尺

但顾晏生?这个奇葩,一整天下?来竟然半点错误也没,机器人似的?,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叫练剑练的?无比顺溜,叫蹲马步蹲的?十分规整,一点不给?夫子机会。

夫子挑不到他的?毛病,气?到内伤,何钰受了牵连,无辜中枪,折腾不了顾晏生?,便折腾他。

本该两个时辰的?练武时间,硬生?生?拖到了三个时辰,顾晏生?自己都醒了,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说?起来顾晏生?确实跟常人不太一样,他半夜偷偷摸摸出去练功,白天照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看不出半夜出去过。

俩人一起受罚,何钰下?来整个肩膀脸上都是发?红,血液倒流,这厮就像没有血似的?,下?来脸色依旧发?白。

莫不是真的?练了什么邪功?

何钰越瞧他越可疑,肯定是练了邪功。

“别理就是了。”顾晏生?披上斗篷的?帽子。

“说?的?轻巧,感情?不是你师傅是吧?”

何钰也带上帽子,他已经热了身?,顾晏生?也热过身?,直接便可以行动。

月色幽幽,地上两道影子陡然跳出,翻过墙一路飞檐走壁,又来到了昨天跳出书苑的?地方。

由于昨天交代了跑出去的?过程,这回?再用这个法子便行不通,换岗时间中间站了一个人,专门监督上面。

他的?视线并不是一直停留在上面,偶尔会左右看看,防止有人从?左右突击。

俩人藏在屋顶上,仔细观察,“他看向左边的?时候我?们可以从?右边突破。”

“影子呢,影子怎么办?”

这样的?月色都有影子,更何况那人手里拿了火把,相当于有两个影子,一个在他背后,一个在他前面。

这个是真的?不好解决,无论怎么样都会被照出来。

“你仔细看看,我?们不在火光的?笼罩范围内,只要躲开月光就好。”

火光是从?下?往上照,就算照出两个人,也是向外扩散,照到天空去,天空会有影子吗?不会,所以只要躲开月光就好。

月光在天上,从?天上往下?照,当然有影子。

“对哦。”何钰看到地上有两个影子,便以为自己也会被照出来。

“差不多了,可以了。”

月亮通常在东面,这个天在东南面,何钰与顾晏生?便从?西北边走,嗖的?一下?越过去,顾晏生?自不必说?,熟练的?很,何钰连连跃了几次,也上了手,没发?出声?音便逃了出来。

目标还是凤秀宫,如果连凤秀宫都突破不了,更妄谈其它?

他俩到了地方,和昨天一样,一跳进院子里便被一阵攻击,这回?俩人配合默契,“我?先?挡住,你去砍树。”

何钰点头,他往那边一跑,当即遇到三五个人拦着,何钰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你去砍树,我?来挡住吧。”

那边离他姐姐的?寝宫近,不让接近,但凡靠近一点便有人追过去打杀。

顾晏生?白了他一眼,倒没有拒绝,转身?朝那边过去,没过多久寻求帮忙,“一起。”

何钰知道他也搞不定了,人太多,须得两个人才行,他俩背靠背过去,瞧准机会砍下?一根,这回?不是真的?求树,单纯是过来考验实力。

所以砍一枝便行,“你姐姐给?你留了字。”

俩人方向一转,变成了顾晏生?朝外,何钰朝内,那字写的?小?,何钰勉强瞧清。

‘手下?留情?,别把树给?砍秃了。’

昨个他临走前留了个字,写的?是唠家常的?话。

‘姐姐我?来看你了,顺便借两枝花。’

今夜他姐姐便也给?他留了纸条。

何钰哈哈一笑,“顾兄顶住,我?也留两个字。”

那树下?放了笔墨纸砚,似乎就是给?他准备的?。

何钰弯下?腰写字,自然没功夫理会周围的?刀光剑影,顾晏生?一个人替他挡住。

“你倒是快点。”本来两个人都不是对手,何钰罢工,他一个人更应付不来,没多久便败下?阵来,差点被人一剑削去耳朵。

那一剑被何钰顶下?,“我?好了,快走吧。”

顾晏生?扛起花枝,与何钰一道,一前一后离开,他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何钰让他先?走,自己寻了个机会后走。

这回?没靠人家留手,虽然隐隐约约感觉人家还是留手了,不过怎么样都比上回?好。

有了进步,俩人可开心了,欢欢喜喜的?回?来,正待回?自己的?寝室,半道突然发?现夫子提着灯笼,朝这边走来。

“糟糕,夫子定是夜查我?们。”

昨个儿他俩偷跑出去,夫子今夜当然不放心,总觉得那两个□□崽子要坏事,大半夜脑子一抽便再也睡不着,火燎火燎的?爬起来,非要看那两个小?子老老实实睡着不肯。

他老人家年龄大了,如何也跑不过顾晏生?和何钰,俩人连忙将麻袋往床底下?一丢,匆匆脱了衣服躺下?。

上回?败在衣服上,这回?如何也不能栽在同一件事上。

夫子果然是来查他俩的?,门都没敲,砰的?一声?踹开,这种?门是用木栓挡住,有些松,只要大力便能将木栓踹倒。

木栓一掉,门便开了。

夫子打着灯笼,气?势汹汹站在门口,“三殿下?与何钰可在?”

何钰假装刚醒来,“什么事?”

顾晏生?也假装爬起来,“夫子好。”

“你俩今夜没有出去吧?”夫子走过去,绕着他俩的?床走来走去,先?去了顾晏生?那边,又去看了看何钰。

“没有。”何钰打着哈欠,装的?极像。

夫子不信,陡然掀开他的?床帘看了看,又矮下?身?子去瞧何钰的?床底,显然是没有的?。

“说?吧,是不是又去偷花了?”夫子冷笑。

何钰大惊,“没有啊,昨个太累,今天一早便睡下?了。”

夫子一指地上,“那你自己说?说?看,鞋上的?泥巴是怎么来的??”

何钰自然接口,“方才起来上个茅房,瞧见花养活了,便过去多看了几眼。”

“那他呢?”夫子又指向顾晏生?。

“他是我?叫起来的?。”

夫子冷笑更甚,“不掉黄河不死心。”

他噔噔几步去掀顾晏生?的?床底,没有。

当然不会那么傻留下?把柄,夫子没搜到,明?显一愣。

正待找个台阶下?,顾晏生?床上徒生?变故,摆放在床尾的?花枝突然倒了,砰的?一声?,响起巨大的?动静。

那床是个半圆,床头和床尾藏在帘子后,方才何钰被查床底,顾晏生?便将床底的?花枝转移,搁在床尾的?边上,阴影处,除非夫子故意去瞧,否则定是找不到的?。

谁知他嗓门太大,将花枝给?震倒了。

这回?人赃并获,又是一顿好罚,于五更时与顾晏生?一起,倒立在书苑门口。

面前换了一块牌子。

‘屡教不改,人人唾而弃之。’

就这是叫大家骂吧,狠狠的?骂,将人骂醒了为止。

“顾兄,下?回?还来吗?”何钰双手举过头顶,倒挂着问。

“来啊。”顾晏生?不死心,“你呢。”

“自然也是来的?。”他也不死心,“谁不来谁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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