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何长老百般猜疑的时候,卫霆飞却淡淡一笑,又放缓了?语气:“我只是随口一说,诸位长老怎么脸色都变了?我年轻气?盛,有时候口不择言,在这里给?诸位陪个不是了。那,我们就换个轻松点的话题吧,这次兴义会覆灭,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夜离,伊臣,多谢你们为帮会劳心劳力,回头我会准备一些?奖赏,送到你们的手里。”
然而,卫霆飞这样突然话锋一转,不但没能让何长老感到轻松,他反而更加不安了?。卫霆飞这又是唱的哪出戏?突然提起规矩,又突然不提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何长老心?中充满了不安,他总感觉此时的青龙堂有些?山雨欲来,卫霆飞和颜悦色地分发奖赏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
但究竟是什么事情?何长老完全想不明白,他一向只有嘴皮子利索,其实几乎对帮会里的各种情况一无所知。这种强烈的不安充盈着他的全身,令他紧张不已,后背一个劲儿的冒冷汗。
就在这时,沈夜离的眼神轻轻扫过何长老,流露出一丝深邃。然后,他漂亮的脸上绽放出十分迷人的笑容,冲卫霆飞微微一笑:“那就多谢大少爷的赏赐了?。”
伊臣也笑笑:“为帮会办事,义不容辞,卫先生未免也太大方。”
卫霆飞一脸的慷慨大度:“哪里的话,我们天玄会一向赏罚分明,立了?功自然有赏。不过,我已经清楚夜离与兴义会的怨恨纠葛了?,那伊臣你呢?虽然刚才何长老和李长老对你的态度是有些?严苛,但他们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才刚进帮会不久,手下没有人,地位也不稳固,为什么要大胆地独闯兴义会?如果想要立功的话,还有很多其他更简单也更安全的机会,为什么你都没有选择呢?”
何长老闻言,立刻大声附和:“对,对!为什么你就非要跟夜离争功劳!说说清楚!”
此时,何长老尚未摆脱刚才慌张的情绪,情急之下一心?想让伊臣出丑,竟没有注意到卫霆飞的言行有什么不对劲。叶伊臣是卫霆飞带进帮会的人,又是直接为卫霆飞办事的,他的一言一行卫霆飞肯定都十分清楚,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独闯兴义会的原因??
再说,就算叶伊臣再手眼通天,作为新人在帮会里也没权没势,他哪能像沈夜离那样独立组织什么行动?就凭他目前的能力和经验,不管做什么事情,必定都需要卫霆飞的协助和指点,卫霆飞又怎么会当众询问他做某件事的原因?呢?这未免太奇怪了。
何长老稀里糊涂的没看出这个疑点,伊臣却十分清醒。
他不知道卫霆飞肚子里打得什么算盘,满腹狐疑地看了?看他。
凑巧的是,卫霆飞也正在看着他。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深邃的笑意,像是在暗示伊臣不用多疑,只管实话实说。伊臣想了想,猜测卫霆飞可能有什么打算,要利用他的话来借题发挥,于是,他便没有再犹豫,十分坦诚地说:“虽然我的话,诸位长老可能不相信,但我确实没有与沈副堂主争功的意思。兴义会与我,其实也有诸多恩怨,我与沈副堂主同一天对他们出手,只不过是纯粹巧合而已。”
何长老冷笑:“你年纪轻轻,又刚进帮会不久,跟兴义会能有什么恩怨?”
伊臣刚想开口解释,却不料有人却抢先开口了:“……何长老,我可以作证,伊臣与兴义会确实有一番私人恩怨。”
伊臣一惊,抬头一看,出声的居然是宁溪。
宁溪淡淡一笑,不温不火地说:“想必各位也知道,兴义会一向做事心?狠手辣,他们不仅对夜离的天璇堂百般骚扰,也给?我的天枢堂惹了不少麻烦。最近一阵子,他们暗中以钱权为诱惑,拉拢了我的不少兄弟,而有些?不愿被拉拢的竟然就被他们偷偷干掉了?。伊臣曾经的上司也是其中之一,是我手下一位被兴义会暗算的兄弟,所以,我能明白他的心?情,也明白他为何敢冒风险也要独闯虎穴。这一点,诸位长老完全不必有所疑惑。”
伊臣皱了皱眉,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为什么宁溪会突然现身为他说话?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卫霆飞,却发现他眼中略带笑意,似乎就等着宁溪在这个时候开口。但是,这份笑意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很快,他就换上了?一副愁眉紧锁的严肃样子,接上了?宁溪的话头。
“宁堂主所说的情况,我也略有所知,那个小小的兴义会确实给?我们造成了?不少损失。这么说来,伊臣也是受了不少苦,今后帮里的诸位前辈都会多加关照你,你不必再担心?会受欺负了?。”
“多谢卫先生的慷慨。”伊臣低下头,虽然心中十分不解,但还是勉强笑了?笑。
“不过,容我多话提醒老大和大少爷一句,”这时,宁溪又开口了,“兴义会如此有峙无恐,可并不是纯粹因为他们心狠手辣,据说帮里是有人吃里扒外,与他们里应外合。我看,难得今天这么多堂主和长老聚在一起,不如老大和大少爷就借此机会详细调查一番,看看究竟是谁,做了?如此对不起天玄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