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骆家大宅里一片漆黑寂静,很适合鬼魅出行。
骆瑶瑶缩在被窝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一下一下,非常僵硬,就像不是人敲得一样。
又来了,又来了。
她拼命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那声音像是能够穿透防护一般,不停地往耳朵里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一阵阴冷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
不、不对。
或许还有一个,不是人的东西……
骆瑶瑶再也忍不住,吓得抱着头尖叫起来。与此同时,那白色的虚影也终于按捺不住,向她移动过去,就想钻进她的身体里。
女鬼嘴角都笑的有些咧开,十分可怖的脸上,流露出得意和贪婪的神情。
快了,就快了。
这具身体,终于能够属于她了!
只是,手一碰到骆瑶瑶的身体,就像是碰到了什么烙铁一般,烫的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不信邪,还要再去碰,却再次被灼伤,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时,她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她的魂体,似乎变虚了许多。
这个发现让女鬼慌了神,她是想要骆瑶瑶的身体,可她不想魂飞魄散啊!
骆瑶瑶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
女鬼也不是个傻子,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有高人放的,准备对她动手。
她阴狠不甘的看了骆瑶瑶一眼,准备穿门而去,结果还没到门口,门忽然被一只手从外推开,白天见过的那名少女快步走了进来。
伸手一按,一张黄色符箓正中她眉心。
女鬼惨叫一声,魂体开始消散,“别、大师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前没害过人,而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害人了!”
锦然闻言,果然暂时停手,不过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害骆瑶瑶?”
问到这个,女鬼反倒觉得有些委屈,“我也不想害她的,只我本来死了好几年了,只觉得每天在山上待着有些无聊。那天来了几个女孩子,就想过去跟他们玩玩,谁知道里面有个短头发的女孩子突然一个人跑到我的坟前,求我用骆瑶瑶当替死鬼。我当了几年的鬼,早就觉得当鬼没意思,听她这么一说,才起了这个念头。”
说的,好像她自己真的很无辜一样。
可是,挑唆的人固然可恶,被挑唆就放弃自己的底线转而去伤害别人的人,就好到哪里去了吗?
女鬼的这些话,并不会让锦然觉得可怜,不过是她在推卸责任,谋求生路罢了。
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后悔听了别人的话,而没有后悔害骆瑶瑶这件事本身啊。
锦然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女鬼眼中一喜,“那是不是可以放了我?”
锦然轻轻一笑,然后拒绝的非常干脆,“不可以呢。”
说完,反手又是一张符箓,女鬼尖叫着抓向自己的脸,但是长长的指甲还没碰到,就彻底消散。
走廊和卧室的灯一下子打开,整个骆家灯火通明。
骆歆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然后奔到骆瑶瑶身边,抱紧他,“睡吧,没事了。”
锦然则晃了晃手腕,感受着刚刚除鬼的感受。
好像……轻轻松松?
果然,除鬼和道门书上说的一样简单啊。
锦然快乐了。
与此同时,距离骆家大约十公里外,两个手执锁链,一身黑色连衣帽的影子正在赶路。
速度如风,嘴里念叨着,“赶紧的赶紧的,该死,那死女鬼怎么就从那边跑了?还要去害人,这回头让黑白两位大人知道,咱俩不得被治个管理不严,被丢下油锅炸个来回?”
另一个鬼差听到油锅,表情也严肃了。
两人不想被炸,飞快加速。突然又停了下来,吸了吸鼻子。
“卧槽!咋回事?好像……闻不到女鬼那味了。”
“你昨天查出来的信息不会有错吧?”
“不可能?”那鬼差掏出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把一缕黑色气体输入进去,但是罗盘只是乱转了一通,最后平息了。
“先前罗盘指的就是这个方向,我把那女鬼残存的鬼气输进去,它现在却找不到鬼了,只能指针乱飘?”
鬼差瞪大了眼,回想着这些年发生过的这种状况,“应该是那只鬼被灭了。”
只有鬼被人彻底打散,鬼气才会彻底从天地间消失,罗盘自然也搜不到位置了。
只是。
“宁城还有这种能人?不行,这事回去得上报。”
这件事一解决,骆歆自然高兴坏了,第二天一早就把两百万的卡送到了锦然手上。骆家父母也知道了这件事,一边埋怨自己昨天怎么睡得这么死,一边握着锦然的手连连道谢,称呼也改成了大师。
锦然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的。
第二天吃完午饭,她便准备离开了。她不可能总是住酒店,现在到手两百万,应该可以租个不错的房子。
骆歆追上去几步,欲言又止,最后道:“这里有些难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也好。那就谢谢了。”
锦然没有拒绝,反正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
租房搬家和买衣服花了整整两天,虽然东西都是花钱请人搬的,但锦然还是感觉好累好累啊。
终于一切弄完,她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喜欢的摆设,伸手勾过床边的一个毛绒玩具,抱着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时,她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红色的床帏被勾起,昂贵的红木雕花木板大床上铺了厚厚的被褥,很柔软,柔软的连锦然的身子躺在上面,都有些陷进去。
她并不惊慌,知道自己应该是再次入梦了,先抬眸扫了眼四周。
房间也是熟悉的,烛台离床头不远,点满的红蜡烛被微微的凉风扫动,摇摆起来,暖黄色的暗光也随着晃来晃去。
锦然用手指拨了一缕头发玩,一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红色的繁复婚服。
红烛、纱帐,布置的倒是很喜庆。
可惜……他们的冥王大人没来,反倒把这美景佳床留给了她和另外一个男人。
想到那个男人,锦然的手就有些痒。
下手太没轻没重了,害她疼了好几天,这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想揍人。
这时,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一个修长的男人身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