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北戎人是什么关系?”终于,一直没开口的谢珣缓缓问道。
这次,欧阳泉的脸色变得苍白。
之前他?是听到沈绛提起账册的事情,毕竟昨晚沈绛是当着他?的面,将账册交给了自己的护卫。所以他?以为沈绛,并没有找到他?藏起来的信件。
但是此刻,谢珣问及他?与北戎人的关系,欧阳泉又不确定?。
只是他?朝谢珣看了一眼,心头?如乱麻。
之前来审问过?他?的那个男人,莫非是与这个程公子有关?
可是两?人真的有关系,为何他?又要?陪着这位姑娘又来审问自己一次。
要?是先前那人,真的与他?们都没关系,只是暗中潜进来,那么估计是又一个势力,想要?他?的证词。
欧阳泉仰头?望着谢珣:“程公子,我想你不只是简单的商人吧。”
“我乃京兆府推官,之所以会伪装成商人,是因为有人被你榨干财产之后?,不甘心受此蒙骗,便举报你在京中售卖禁药。所以本官才会微服查访你。”
欧阳泉无言以对。
常在河边走,岂有不湿鞋。之前也?曾有商人想要?反抗,一来是因为实?在离不开芙蓉醉,这种药瘾症发作时,若不及时吸食,整个人就会生不如死?。
二来则是因为他?背后?之人,乃是魏王殿下,有这么个大靠山,那些商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与北戎人是什么关系?”谢珣再次道。
欧阳泉倒是想要?隐瞒,可是他?不知先前审问的那人,与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又怕他?们是一伙人,再次审问,只是为了验证他?说的话是不是对的。
一时间,欧阳泉也?是乱了起来。
可是他?乱,沈绛却并不乱。
她并不知道先前已经有人来审问过?,还以为欧阳泉又想隐瞒情况,她手中匕首一挥,擦过?欧阳泉的脸颊。
他?先是感到脸上?一凉,接着又是剧痛袭来。
有液体?从他?脸颊上?缓缓流下。
沈绛匕首再次贴在他?脸上?:“我说了,我问的,你就乖乖回答就好。如今你是不是觉得,你若是胡说八道,我也?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我自有法子证实?你说的对还是不对。”
欧阳泉霍得抬头?望向她。
这一刻,他?心底再没有侥幸。
让他?恐惧的并非沈绛的匕首,而是先前被审问时,那个陌生男人使出的手段,让他?痛不欲生。偏偏又未在他?身上?落下什么明显伤痕。
这让欧泉阳响起一个传闻,听说宫里的人审人,都有特别折磨人的法子。
“我确实?是北戎探子。”欧阳泉脸上?露出嘲讽,他?说:“我父亲乃是北戎人,但是我母亲则是南越人。所以我与母亲一直不被容与北戎。”
“所以你就一直就在大晋打探消息,传递回北戎?”沈绛问。
欧阳泉点头?。
终于,沈绛再也?忍不住,问道:“仰天关之战,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让许昌全偷取了西北大营的所有行军计划?”
沈绛的匕首,这次抵在欧阳泉的脖子上?。
欧阳泉从未这么狼狈过?,被一个小姑娘将刀抵在脖子上?,可是他?却不敢不说,因为此刻她眼中透着狠意。
有种若是他?真的敢说一句假话,她就会立即抹了他?的脖子。
欧阳泉能从一个小小商户,混到如今地步,靠的不仅是胆识,还有眼色。若是昨晚没出现?那帮杀手,他?倒是还能硬扛一番,等着魏王派人来救他?。
可如今连魏王都要?杀他?,他?这颗棋子,俨然已经成了死?棋。
若是他?自己再不知找到那根浮木,只怕真的要?沉下去。
“是,许昌全一直收受我的贿赂。长平侯沈作明治军颇严,对于手底下贪腐者,必不会轻饶。所以许昌全被我们拉上?一条船之后?,我就开始等着这一刻。这次王庭的赤融伯颜王子,得到了大汗的准许,攻打大晋。所以他?一早就联系我,让我窃取西北大营的行军图和作战计划。”
“许昌全就这么答应你了?”沈绛握紧匕首。
欧阳泉低??道:“我不仅给许昌全银子,我还给他?献上?了一个南越美人,其实?那并不是南越美人,而是北戎贵族女子。如今那女子怀有身孕,我告诉他?,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会让人到长平侯面前告发他?,与北戎人勾结。”
这招确实?是毒辣。
美色和钱财,双管齐下。
若是许昌全真的敢不答应,可是他?身边女子乃是北戎贵族女子,到时候又有谁相信,许昌全没有勾结北戎呢。
“你可有证据?”沈绛问道。
欧阳泉说道:“当初建威将军把作战计划交给我时,我交给伯颜王子的乃是手抄的一份,建威将军交给我的那一份,如今还在我手中。”
“没在你密室中。”沈绛淡淡道。
他?们已经将密室都翻了个底朝天,就连那个墙上?放着的小暗格,都被谢珣找到。
没想到这个欧阳泉,居然也?如此谨慎。
把证据又藏在别处。
只是一旁的谢珣,似笑非笑望着欧阳泉,在给晨晖的那份口供里,他?都没提到这个。
不老实?。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女鹅马上就要把爹爹救出来了
明天阿童要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最近身体真的不太好。明天就是2020年的最后一天,希望能将所有的不幸、痛苦、难过、伤痛,都留在明天,别带入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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