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绛在的?地方,便是她的?家。
因为军务繁忙,沈绛他们也没怎么浪费时间在晚膳,一用膳,沈绛便请姚寒山和谢珣去了书房。
“郭将军率部往东边进?发,按照我们所?制定的?计划,他所?率领的?大军,应该在今晚指定地点。但是斥候一直未发现他们的?行踪,我们怀疑他们被大雪阻碍了行军路线。”
姚寒山看着他们布置的?进?攻意图,突然指了指一个方向:“光是郭文广和林度飞的?大军,没办法彻底包围北戎大军。这个地方,你们还需要?派人埋伏。”
沈绛点头:“此处离的?并不?算远,所?以我们的?打算是,明日由我亲自?率部前往。”
“你?”
姚寒山和谢珣同时发出疑惑。
沈绛反而有些惊讶,说道:“你们不?信任我?”
姚寒山立即摇头,但还是坦言:“我只是有些惊讶,先?生确实是老了,一时没办法立即接受,自?己教大的?小姑娘,成了叱咤风云的?将军。”
“我亦同感。”谢珣轻笑。
他见惯了沈绛古灵精怪、俏丽妩媚的?模样,对于她带兵打仗一事,偶尔还是有些恍惚。
昔日京城里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今却成了提刀上?马护家国?的?巾帼英雄。
谢珣看着沈绛,轻笑说:“不?过不?管是哪个三姑娘,都叫人敬佩。”
还有喜欢。
只是碍于还有姚寒山在身侧,谢珣无法说的?如?此直白。
“对了,三公子,军匠一事如?今怎么样了?”沈绛想到今天在大帐内,讨论最为关切的?一个话?题。
谢珣说:“放心吧,军匠已经准备妥当。新一批军匠超过一万,如?今他们在全力制造军备器械。”
“太?好了,姚羡前些日子也回了扬州。今年江南风调雨顺,粮食储备充足。我之前一直让他小心收购粮食。如?今他手中便有上?万斤粮食。”
粮食、军备,一切都充足。
他们凭什么不?能?赢。
待聊完军务,姚寒山回了院子,沈绛假意回自?己的?院子,却在到门口时,突然转身。
她直奔谢珣的?院子,可谁知却发现院子里并未亮灯。
怎么回事?
她方才?明明看见他回来的?。
直到沈绛边往回走,边疑惑,只是在她路过姚寒山的?院子,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公子?
他为何这时候来找先?生?
沈绛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并无旁人,居然一下翻身上?墙。
她知道谢珣的?听觉过人,没敢离太?近,更不?敢直接贴在窗边听着。
干脆她翻身上?了屋顶。
她并非是要?妄作小人,只是三公子为何要?来找先?生,而且还这般神?神?秘秘。
若只是要?问寻常事,刚才?在书房里,他完全可以问。
既然无法当着她的?面前问,那就是她不?能?听。
或者是他不?想让自?己听到的?事情。
“程婴谢过先?生,”屋子里的?谢珣,站在姚寒山对面,微微躬身,恭敬道:“替我向阿绛隐瞒,我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
沈绛刚掀开屋子瓦片的?缝隙,就听到略显虚弱的?声音说话?。
这个声音还是她无比熟悉的?声音。
而这一刻,她更是无法稳定自?己的?心神?,死死的?盯着屋子里的?人。
不?是的?。
不?是真的?。
“先?前先?生说有婼伊族的?消息,不?知如?今他们身在何方?”谢珣再问。
姚寒山望着他,说道:“我确实有婼伊族的?消息,先?前我并未告诉灼灼,只因我知她的?脾性,她若是知晓婼伊族就在北戎王庭内,一定会亲自?前往,为你寻求解药。”
“先?生知她,我亦是,”谢珣正?欲说话?,却抑不?住一阵剧烈咳嗽。
他说话?声音之虚弱,是方才?沈绛没能?感觉到。
难道他一直在骗自?己?
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是伪装的??
沈绛在想到这个可能?性时,明知道底下的?人,可能?会发现她在偷听,却还是眼眶抑不?住的?发酸,她死死咬紧牙关,生怕自?己会哭出声音。
“我会派人前往王庭求药,虽说此解药,乃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我欲生,为了阿绛而生。所?以请先?生告知我,关于婼伊族的?具体消息。”
这一晚,沈绛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住所?。
她也明白,为何一向机敏谨慎的?谢珣,为何独独今晚,没有发现她的?偷听。
因为他真的?病得很重,几乎到了命不?久矣的?地步。
明明从认识他没多久,沈绛就得知他身负剧毒,一直至今。
她甚至还见过他毒发的?模样,却是头一次,清楚的?知道,他真的?会离她而去。
这样清楚而残忍的?认知,叫她痛不?欲生。
沈绛捂住自?己的?脸颊,呜咽痛哭。
直到她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无比坚定的?信念。
她要?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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