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望着她会稍有怜悯,不曾想却是最毒妇人心,池玉狠狠咬牙,“宋书书,难道你心里当真就没有我吗?”
“没有,”她冷冷回应着,“你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别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我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你我之间到此为止,再莫纠缠,否则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池玉听出了话外音,恐是先前投毒一事已经被察觉,把柄在宋书书的手上,四周又有这么多的围观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默默吞了这口气,妥协道,“好!你要是觉得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话,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话到此处,围观宾客当中有位稍稍年长的老者,实在看不下去了,拍桌而起,怒骂道,“我朝出了这样的斯文败类,简直有辱国风!没看到人家离开了你,照样活得好好的,装什么情深义重烂好人,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如果是你,早就找跟绳子一头吊死在树上了,太给男人丢脸了!太不是东西了!”
一番话让池玉面红耳赤,险些恼羞成怒,极力争辩道,“你们懂什么,这是我池玉的家事!用不着你们多嘴!”
池玉的话没有让四周安静下来,反之,众人皆看不惯他这般嚣张气焰,起了逆反心理,各种指责声时起彼伏,不绝于耳。
见情形不妙,他不得不认了栽,也唯恐此事再闹得沸沸扬扬,折损了自己的声誉,只是甩了衣袖,同一旁的永庆道,“我们走!”
围观者见没什么热闹可瞧,便也不约而同地散去了。
宋书书也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惊讶之余也多留了个心眼,嘴上什么都没说,只是冲先前的老者略施一礼,又命酒楼的伙计送了壶上好的龙井过去,只当是谢礼,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贵气十足,文雅天成。
鸦欢走上前来,忧心忡忡道,“夫人,奴婢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先前闹了那么久,怕是牙口紧得很!”
她点点头,抬手漫不经心地给自己沏茶,语气中有些无奈,“确实如此,我这么做无非也是想借京都百姓去束缚他,有这么多双眼睛在他势必会忌惮些……”
能不能稳住全靠运气了,毕竟这些年的摸爬滚打,池玉也不是那么好唬弄的,恐怕用不了多久,定会卷土重来。
从天阳楼出来的路上,池玉脑海中一直在反思着宋书书话里的意思,永庆在旁边瞧见眼色,忙上前道,“老爷,我们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再去南山居探望夫人了?”
池玉躁烦得很,又听永庆在旁边插嘴,心生不悦,“蠢才!我那不过是权宜之计,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回头去府里找找,先前那个臭道士开给夫人开方子还在不在……”
他思忖了一下,继续道,“她先前明明病得那么重,找了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偏偏才搬出府去没多久,这病突然就好了……”
投毒的事,永庆并不知情,又听池玉这么说,也觉得蹊跷,附和道,“看来,那个姓薛的倒有些本事!”
池玉听不得任何捧他的话,当下就黑了脸,冷哼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提他做什么?!”
他现在担心的是宋书书会拿此事大做文章,虽然衙门有不少是自己的同窗,可要是把她逼急了,去圣上面前参自己一本,那就麻烦了!
今日被宋书书摆了一道,是池玉万万没想到的,本以为可以捡点便宜,到头来却被那些个泛泛之辈羞辱,实在是可气可恨。
在天阳楼的敢怒不敢言,一回到府邸,他便将书房里能摔的,砸了个稀巴烂,气呼呼地坐在案牍上,紧握拳头,气得红了眼。
永庆在一旁吓得直哆嗦,赶忙跪倒在地去收拾残局,一边又嘤嘤呜呜地回话,“老爷息怒,小人虽是独身一人,但也知晓通常女子的脾性,刀子嘴豆腐心,夫人既然愿意出来见你,心里自然还是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