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说先让他休息一阵,你们非要折腾他。”夏穆蹲在床边用手背抚摸宝贝热烫的脸。
“错了,不是‘你们’。”路卡把点滴液挂好,目光不离宝贝上下起伏的背脊。
“打这么重,你该劝一劝。”芦绍宗脸色阴沉地站在一边,不敢碰宝贝,担心碰了要疼醒。
“好了好了,就我一个人不对!”韩封拿出宝贝耳朵的温度计,小瑀峰垫起脚凑上前看。
“三十九点五度!爸爸发烧了!”
韩育陵吹了一晚冷风,回来又光着屁股出一身汗,让路卡上药时,忍痛一声不吭,憋着憋着就不知不觉晕过去。
难为了众干爹,不能叫医师过来,宝贝那伤他们连小瑀峰都不让看,医师看见还得了?恐怕会起诉韩封恶意伤害他人。于是男人们只能自己动手收拾宝贝,还好为了这小心肝,他们都定期更新急救执照,基本的医药注射也都懂,路卡甚至还去上了短期的中医课,针灸拔罐推拿这些他都合格,其实他们这四人,现在要改行去当护士都不会太迟。
“嗯,这样刚好。”韩封冷不防这么一说,抬眼看芦绍宗,“叫他来吧。”
芦绍宗沉思片刻,点点头便出房。
“叫谁来呢?”小瑀峰好奇地看周围的大人们。
“叫外卖,小峰想吃什么呢?”夏穆牵着小瑀峰出去,小瑀峰不舍地看了眼爸爸,跑回来亲了亲爸爸脸颊才出去。
房里,韩封和路卡面面相觑。
“不问他意见?”路卡问。
“这不容易。”韩封轻抚宝贝柔嫩的耳根,“他需要时间。”
在韩封眼里,他看着宝贝站起又倒下多次,叫他怎么放心?他永远不会,他会放手,会走开,会站在很远的地方,严厉要求宝贝坚定地踏稳脚步,面对这个只凭善良是无法生存的世界。
他会让宝贝以为最大的依靠就是宝贝自己,让宝贝习惯应付孤单,因为这是训练求生意志的方法。
但是,宝贝永远不会真的孤单。即便宝贝做好了独立应对一切困难的准备,他的后盾仍然会不弃不离,甚至会在他无法察觉的情况挡在他的前头。
没有人应该永远孤单,即使你能够。
在爱你的人眼里,孤单是不对的,在爱你的人眼里,你永远不会强悍得所向无敌。
骆禾羽晚饭时间后带了一盒精致又美味的手工杯子蛋糕来,把正在苦恼地做作业的小瑀峰逗得喜滋滋,小孩儿舌尖馋,抵不住零食的诱惑,像爸爸。
韩育陵仍睡得沉,房里暖气暖呼呼,他侧躺着盖了两层薄毯,胯间夹个枕头,额头贴个退烧贴,他大干爹韩封,无微不至地用水袋给他降低体温,把他当个比瑀峰还小的稚子照顾。
骆禾羽观察了一阵,摇头苦笑。
“我是个废物。”
“某种程度上确实是。”韩封才不跟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