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来自亚纪的电话时太宰治近乎是半瘫着躺在港口Mafia的审讯室里,百无聊赖地看着手里收到的各种记录,偶尔瞥一眼被抓到的舌头勾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示意旁边的人继续。然而在他接到电话之后,港口Mafia的干部先生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干部准备亲自上场的时候却听到了他的哀嚎。
“怎么可以这样啦亚纪小姐,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
“……”
“……”
诶?明明是太宰先生先来的?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瞬间都变得微妙起来,同时下手的动作也犹豫了两分,同时每个人都不动声色地往门口方向挪了一步。
审什么啊,审人哪有八卦重要。难道说,是太宰干部追的姑娘和别人跑了?
“啊,你们先继续,我出门一趟。”
仿佛是察觉到了身后手下们的想法,太宰治随手挥了挥后立刻走出门,把手机放在耳边继续假哭:“亚纪,说好的要等我呢?”
“那你倒是请去死一死啊。六年了,你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过的么?我每天都在想‘太宰治有没有死’,然后你给我发来一个‘没有哦’,你说我气不气?”
还先来的,我呸!这种绝世好鸽就应该炖了。
对面的声音一点也不客气,仿佛是诅咒一般的话语却让太宰轻笑出声,在看到对方发来的照片和名字时眯起了眼睛。
居然突然要身份,名字是七海建人,男性,27岁?奇怪了,按照他对亚纪这么几年的了解,她能够这么尽心尽力做的事情,大概也只有——
“亚纪小姐,你果然是有别的男人了么。”
这种仿佛是哀怨备胎才会说的话语在太宰治口中又变得带上了些许亲昵和无奈,仿佛他根本就不在意。没过几分钟在收到亚纪发过来所有大概的材料后太宰治把这些随手发去了港口Mafia去处理身份,哼着歌走入了横滨的大街小巷。
外面的阳光有些过于灿烂,他伸手略微挡了挡阳光又笑了起来,眼睛里的好奇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鲜活了许多。
“我可是真的很想知道对方是谁的。”
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同时一只眼睛被绷带遮住的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俊秀男人出现在“亡灵法师亚纪小姐”店门口的那刻几乎没有人对他投来什么奇怪的目光——毕竟这种打扮,看着确实很哥特系。
“欢迎光临。”
带着些许笑意的温柔话语从柜台处传来,虽然这位年轻店员的声音和某一位侦探先生有点像,但是其中差别也很大。亚麻色头发的青年看着这位来客,稍稍想了想后笑得也不再那么公式化,反而带上了些许亲近:“太宰先生,下午好。”
“我就来过一次,没想到夏目君居然还会记得我。没错,下午好夏目君。”
虽然说年龄没有对方大,但是太宰治也没有用敬语,仿佛只是随意拿出一串手链查看后又放回原位:“亚纪呢?”
“亚纪小姐刚才去楼上了,我帮您喊一下她。”
哪怕才来到店里只有两个礼拜,夏目贵志手上已经有着亚纪给他需要注意的客人名单。其中“太宰治”这个名字排名算不上高,但也的确是需要重视的顾客。轻轻敲了敲摆在柜台上的金色铃铛,等了一会儿夏目贵志才听到了亚纪似乎在拆包裹的声音:“怎么了,夏目?”
“亚纪小姐,太宰先生到了,他好像是来找您的。”
“……我知道了,你等下,我马上到。”
听着毫不犹豫被挂断的电话,太宰治也不去看夏目有些尴尬的表情,逛了一圈后走到那扇暗墙前轻轻地嗅了嗅鼻子。
“太宰先生,请问有什么不对么?”
“不,没什么。”
太宰治回头笑了笑,悠哉悠哉地坐在了那张空着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看着里面居然是俄语撇了撇嘴,又换了一本继续看了下去:“我坐在这里,没问题吧?”
“您请便,请问有什么需要喝的么?”
“那么红茶,拜托了。”
然而在夏目还没泡好红茶的时候亡灵法师小姐就满脸阴沉着踩着她的小高跟哒哒哒走了过来,坐在桌前对着对方摊开了手:“东西呢?”
“亚纪未免也太心急了一点吧,好歹也先问候一下我最近的情况,对吧?”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亡灵法师,眼神微微垂下在看到她手上一道似乎是新添的伤口时笑了笑:“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亚纪你居然会受伤。”
“还行,小伤口而已。”
这么一道从手掌到手腕,宛若是割腕一般的伤口,被称为小伤?
“确实也用不到我来说,只不过亚纪,我很好奇哦。”
“你在好奇什么?”
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亚纪瞬间了然:“涩谷?”
“没错。”
前两天在涩谷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古怪,哪怕对外宣称是恐怖袭击,但是根据各种各样的情报都说明了,这绝对不是一次正常的事件。
死了那么多人,已经可以堪比当年那场震惊世界的沙.林毒气事件——然而那一次13人死亡,五千多人受伤。这次的话,绝大多数人都是死亡、甚至于尸体都不完整,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你问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