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龙龙依然很乖巧。

沈念珂帮陈龙龙撕开泡面盒子外面的塑料纸，陈龙龙自己掀开泡面盖子，开调料包、蔬菜包，等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沈念珂把水倒了进去，然后沈念珂并起食指和中指，放在太阳穴挥了一下，拿起另一盒泡面离开了。

当时并没有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是无论是当时还是很久以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并不是一个浪漫的开端。

【天网纪元，第2天03：00：18】

陈龙龙重新添加了一段程序，等程序测试的时候，他把自己电脑配的摄像头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前台。

这种摄像头的分辨率不高，成像范围也比较狭小，但是总比没有强。

又过了一会儿，陈龙龙从服务器得到了一张网吧座位使用率的分布图，他扫了一眼之后，站起来，在座位旁边开始做广播体操，他挥手的时候故意把周围电脑的摄像头都扫了下来。

网吧里大部分顾客都是带着全包式的耳套的，所以虽然有东西坠地，也没几个人发现陈龙龙在做小动作。

陈龙龙把地上的摄像头捡起来，按照自己的需求调整了摄像头的方向。等他做完一切后发觉自己的活动完全没有被人注意到，于是他的胆子更大了一些，暗戳戳地把这一区所有摄像头的方向都调整了一下。

等陈龙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spider报告说A区90%的地方都已经被摄像头全覆盖了。

陈龙龙站起来扫了一眼网吧，其他区域人还比较多，就这么过去调整摄像头太显眼了，所以他计划明天换到别的区之后再说，当然，如果顺便让spider做个手脚，让那个区域只有自己个人就更好了。

【天网纪元，第2天06：40：18】

调整完摄像头之后，陈龙龙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早上了。陈龙龙搓了搓脸，去前台退上网卡。

陈龙龙到这间网吧来通宵当然是有目的的，他需要一个功能强大的CPU，需要很宽的上下行带宽，这间网吧挺大，电脑很多，晚上的空置率比较高，可以一定程度上满足陈龙龙的需求。现在spider已经调试成功了，他已经不再需要盯守了，所以他第一次在早上就退掉了上网卡。

沈念珂给陈龙龙退卡的时候，深感欣慰地说了一句，“年轻人，要早睡早起。”

陈龙龙很乖巧地反驳道：“你呢？”

“工作知不知道？”沈念珂毫不在意陈龙龙无意间透露出的敌对情绪。

沈念珂交完班离开网吧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看见陈龙龙。

虽说自己和陈龙龙说自己通宵是“工作”，但是“一晚上基本没睡”却是一个事实，过了好多个月这种违背人类正常生理周期的工作，沈念珂仍然无法完全习惯昼夜颠倒。换句话说，早上从网吧出来的沈念珂是有些困的。

困到有些懵逼的沈念珂低着头走路，所以没看见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陈龙龙正低着头，手上拿着个手机，转来转去的找路。

沈念珂低着头，打了一个哈欠，本来他的行进路线是避开陈龙龙的，但是没想到他走到陈龙龙身边的时候，陈龙龙正好后退一步，踩了他一脚。

陈龙龙把目光从手机上扯下来，一看是沈念珂，“咦”了一声，又说道：“是你啊。对不起。”

陈龙龙这一脚踩的还挺重，沈念珂龇牙咧嘴了一下，不过对方已经很及时地说了对不起，他也不能太过计较，只能“哦哦”了两声，才又接着说：“没关系。”

陈龙龙看着沈念珂，微微撅了一下嘴，“我饿了。”

“吃饭啊。”沈念珂心里道“我也饿了”，但是看陈龙龙略有些委屈地表情，只能说道：“我带你去。”

沈念珂带着陈龙龙沿着路走了一会儿，指着路边的小摊说：“油条豆浆豆腐脑煎饼果子任意选。”

“挺押韵。”陈龙龙忽然冒出来一句。

沈念珂竟然也毫不羞愧地说：“灵魂诗人呗。”

不等陈龙龙搭话，沈念珂对着摊主说道：“豆腐脑，加糖。”然后才转过身问陈龙龙：“你要什么？我请客。”

“咸豆腐脑。”陈龙龙一脸冰霜的回答道，但是很快就没有崩住表情笑了。

沈念珂也算是网瘾少年了，例如“世界上最大的距离是你吃甜豆腐脑，而我只吃咸豆腐脑”这样的梗他也是了解的，所以看陈龙龙笑了，他也了然地笑了。

沈念珂笑的比较开心，陈龙龙看着沈念珂的嘴巴裂开，看着他露出八颗牙齿，看着他好看的桃花眼也眯了起来，看着他眼角的褶子有些明显，陈龙龙就觉得很开心，他原本只是微笑着的，就这样被沈念珂带着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