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医院里,值班的护士时隔很多天后看到沈郁来上班,忙叫住了他,“沈医生,这里有你的快递……”
沈郁见到行礼箱时,眉心皱了皱,等他打开后,太阳穴开始隐隐发疼,潜意识里他觉得事情不一般。
是他去英国时带的行李箱,放在叶蔚然那里。
那晚在公寓见过她后,他直接飞了德国,参加一个推不开的商业会谈,半个月辗转好几个城市,每天只睡几个小时,才堪将下半年积压的事处理完。
他捏了捏眉心,修长的身影立在简洁的办公室里,细看的话,狭长的眼中还泛着来回奔波的红血丝。
行李箱最上面,放着一个崭新的信封,他弯腰勾了起来,银行卡落地的声音明显,他眉心微蹙。
接着,他翻开信封里的文件夹,最上面的那几个字映入他眼帘。
文件上最后一页写的很清楚,三百万是给他的封口费。
盯了半晌,他清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似有风雨欲来。
睨了眼里面的蓝色手链,细碎的蓝钻似乎还残留着叶蔚然的余温,他给叶蔚然拨了个电话,毫无意外的没人接。
和助理交待了几句后,他开车回了碧水豪庭,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
人生头一次,在他长达28年的人生里,无论是年少时接手RUANSTING和华纳,还是在巅峰之时去医学院深造,他似乎从来都明确自己的人生规划,鲜少有这样慌乱的时候。
联系不到叶蔚然,他烦躁的扯了下领口处的领带,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揉着太阳穴和秘书那边拨电话。
“沈总?”是华纳那边的下属。
沈郁淡淡的嗯了一声,骨节分明的长指摩梭着细链子,目光深沉的开口,“过几天的北城电影节是谁出面?”
“是辛总——”秘书极快的回答。
华纳有向传媒这边开拓的意向。
男人手指上的温度贴着那条手链,不经意想起上次在车里给叶蔚然戴时,她红了的小耳朵。
只一瞬,他便做了一个决定。
也许,是时候让然然知道他的身份了。
“沈总,您是有什么吩咐吗?”秘书在那边提醒。
沈郁眸光从手链上移开,黑色的风衣上身,墙脚处的身影显的极其克制矜贵,冷清的嗓音缓缓出口,和那边的秘书交待着,“北城的电影节,告诉辛总不用去了。”
“好——”,秘书顿了下,最终还是疑惑的问出了口,“沈总,您不是一向不喜欢出席这类场合吗,怎么这次……”
而且北城的电影节,辛总去绰绰有余。
沈郁顿了下,眸子里闪过精光,他把手链收进裤袋,一句话自薄唇而出,“要去还东西……”
秘书皱着眉,没怎么听懂,但他转念一想,老板做事一向有道理。
这么多年了,沈郁从16岁接手华纳,即使是在金融市场最艰难的时间里,也带着华纳冲出困境,节节攀升。
而沈郁,在他们眼中,早已成为一种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