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她随手把易拉罐压瘪,抛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扔进垃圾桶。
见沈郁没说话,她眼皮子下晕下一圈阴影,又折返到冰箱边,打算拿第二瓶。
她眼里闪过一丝懊恼,还喃喃着,“怎么就没有了呢?”
翻了一会儿,似是接受了冰箱里没有第二罐啤酒这个事实,她抿了抿干涩的唇,朝客厅旁的一个暗室走去。
没过一会儿,就见她拿了两瓶1899年的白兰地。
也没拿酒杯,莹白的指尖捻开木制的软塞,就着瓶口喝,冰红的液体顺着她嘴角流入天鹅颈下,泛起的红痕旖旎一片,引人遐想……
这种酒的度数很高,饶是酒量再好的人,照她这样的喝法,不出一杯也要醉。
她也没说话,只静静的喝着,不一会儿酒气便上脸。
沈郁见她喝了半杯又要继续,俯身制止她的动作,骨节分明的长指抵在瓶口,略带薄茧的指腹贴着她殷红唇瓣碰过的地方——
出口的话带着无奈的诱哄,“你胃不好,不喝了好不好?”
叶蔚然桃花眼眯起半分,语气有些不稳,带着浓郁的酒气,“不——能——”
见沈郁要夺她手里的酒,她有些炸毛,眼眸红红的跟受了很大委屈一般,“唔,连你也欺负我——”
男人分明没有做什么,硬生生被安了个罪名,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也不知该说她心大,还是太过信任他,大晚上喝酒,还把自己给喝醉了,就不怕他忍不住做什么……
叶蔚然哪里明白沈郁在想什么,她眼下半醉半醒着,约么清楚对面的人是沈郁,不自觉地卸了心防。
石珍是她心里一根的刺,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难受!
沈郁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似乎是被她气笑了,接着她无厘头的话,“哦,我怎么欺负你了?”
叶蔚然仰头看他,杏仁里泛着迷蒙的水汽,因喝了酒的缘故,面上泛着几分红晕,落在对面的人眼里,却无端多了几分可爱。
她支着头,又摇了摇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客厅的灯光垂直投下来,青色的茶杯边上,男人鼻梁高挺,侧脸如画一般,俊美又不失英气。
她看着这张脸出了神……
沈郁见叶蔚然一直盯他,嘴唇不经意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干净的手指拿起茶具,水青色的映衬下,冷白皮上的血管都看得分明,“喝一点?”
叶蔚然眸色深了几分,闪过一丝狡黠,挑了挑眉,“喂——我!”
大有你不喂我就不喝的骄纵……
琉璃眸里显出清浅笑意,他睨了眼四周,起身向厨房走去,身形修长,白衬衫卷起一截,还透着股慵懒。
见沈郁又折返回来,叶蔚然不自觉的眉眼又弯了弯。
壁炉里的火还烧着,客厅里暖和一片,温度渐渐攀爬,沙发的一角处,男人很有耐心的拿勺喂她,跟照顾小孩子似的。
一杯茶渐渐见底,叶蔚然也一直盯着他看。
倏地,叶蔚然身子往前探了几分,她动作很快,沈郁几乎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唇瓣就贴上他的,连带着酒香味也一起传来。
男人明显怔住了,茶具在小几上转了几圈儿,才堪堪稳住。
叶蔚然抓着他的衬衫,闭着眼眸吻他,似乎是不满意他寡淡的反应,咬了他一下。
唇舌相贴,还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要说沈郁没反应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