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英国回来后,两人的婚礼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沈郁的电话也多了起来,而且大多避着她,甚至连婚期定在5月12日,也是被通知的那一方。
收到请柬后,洪清河约叶蔚然见面,她并没拒绝,退一万步讲,即使过了很多年,两人小时候的情谊总归还在。
车子靠近停在路边后,穿了很多小巷子,左拐右拐才找到了洪清河电话里跟她说的“忆时”咖啡馆。
咖啡馆的旁边紧邻着北城市第一小学,是她和洪清河的母校。
洪清河给人的感觉一如既往的儒雅,学术气息浓厚,很符合他大学老师的身份。见她进来后,叫来服务员买单。
他把菜单递给她,问她,“要喝点什么?”
“一杯拿铁,谢谢”
座位正好靠窗,点完单后,她偏过头正好看到隔壁学校热热闹闹的情景,似乎刚敲响下课铃,不同年级的人跟疯了般涌进操场。
洪清河见状也笑了,忆起两人少时的事,“还记得操场后面的那个小卖部吗?”
“当时学校禁止卖零食,后面的那户人就在墙壁后面凿了一个口,专门用来卖零食,夏天还会卖冰镇西瓜。”
叶蔚然目光悠长,搅动着手里的黑咖啡,低头笑了,“是呀,你当时你为了一块西瓜都和隔壁班打了起来,后来还被带去了校医院。”
洪清河嗯了声,看向她,“有没有觉得这家店很熟悉?”
叶蔚然看了眼四周,小学毕业后,她去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学校,后来的很多年里,她几乎没来过,所以还真没什么印象了。
他突然来了一句,“还记得当时校门口的那个奶茶店吗?”
“啊?”
她的记忆里,当初的奶茶店只是一个小窗口,每到放学,便会排很长的队,她家教森严,不允许喝这些,但洪清河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隔几天就凭空生出一杯奶茶来。
当时,两人就坐在操场的台阶上,一边喝一边还要注意别被家里的司机瞧见。
洪清河点头道,“那家奶茶店前几年拆迁,之后就变成了如今的咖啡馆”,片刻的沉默后,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礼盒,递给叶蔚然。
“打开看看?”
长条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支钢笔,却勾起了她的回忆。
三年级那会儿,洪家决定搬去瑞士很突然,为这事洪清河还和家里闹了点情绪,但那会两人都还小,也丝毫无能为力。
那会掀起一阵钢笔上贴漫画的风,两人便约定在生日时互送对方,并贴满喜欢的卡画。
“欠你的,不送给你心里也一直记挂着”,顿了下,他开口祝福她,“结婚快乐!”
盒子里面的那支钢笔,估摸是找人订做的,上面的那架钢琴和电影里面1900弹奏的是一个型号,栩栩如生。
叶蔚然合上盒子,暖意流淌开来,真诚道谢,“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记得那么清楚——”
洪清河摇了摇头,眸光不经意的瞥向窗户外边,却看到熟悉的车牌号。
有些人,还是不放心他,他指向窗外,“诺,来接你了。”
叶蔚然顺着目光过去,沈郁正好刚从车上下来,单是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便是一道显眼的风景线,更别说他身上长居高位的冷清气质,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
与洪清河道别后,叶蔚然走向倚着车门的人。
“什么时候到的?”
沈郁替她拉开车门,余光注意到洪清河的视线,眸色深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回,“刚到一会儿。”
因着交通方便,两人最近都住在碧水豪庭,去临海别墅的日子反而比较少。
沈郁拿着她的包,刚给她挂在衣帽间里,就见她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浴袍,“等下,还有东西在里面。”
衣帽间很大,光占地就有三百平,分门别类的放着各式大牌箱包,衣服首饰,琳琅满目。
她又从柜子上取下来包,掏出那支钢笔,准备下楼去放。
沈郁身形修长,一只手插兜站在原地,“不是要去洗澡,我帮你放楼下?”
他的话提醒了她,浴缸里她还放着水,没多想就递给了她,向浴室里赶忙走去。
沈郁望着手里的钢笔,看了两眼后,镀步向楼下走去,放到了书桌最下面,几乎从来没打开过的抽屉里。
*
洗完澡出来,叶蔚然就听楼下的动静有些大,等她裹着浴袍下来,就看到客厅里摆着的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