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室内又?安静下来。
“吓到了?”裴義之?问。
他指的是刚才沈虞被人质问之事。
沈虞摇头,她已经不再是六年前那个遇到事会慌乱无助的沈虞了,六年时间,什么都在变,她也在变。
“饿了没?”裴義之?转头朝外头吩咐,“摆饭上来吧。”
“吃完饭你先歇息,我有事与臣子们商讨,等这里结束,我再带你回宫。”
沈虞点头,“好。”
军营里的午饭没皇宫丰盛,尤其是今日阅兵,来的人多,厨子都忙不过来,桌上就摆着六碟菜和一盘蒸得小巧白嫩的包子。
裴義之?先盛了一碗汤递给她,之?后又夹了包子给她,“逛了一上午应该也饿了,多吃些。”
沈虞默默吃着,想着心事。
也不知刚才的事他心里是信她还是没信,她身上的香确实是紫丁香露,这事裴胜去查肯定能查出来,虽然她自己清楚是被早上那个宫女给算计了,但裴義之?却不清楚,也许他会认为是她故意为之。六年的时间,她变了,估计他也变了,更何况他还是帝王,帝王的疑心向来深沉。她没有把握他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站她这一边,她担心的是他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这样一来,对她日后行事很不便。
心不在焉的吃过饭,她打了个哈欠。
“你去里头歇息等我。”他说道。
“好。”沈虞此时困得眼泪水都要出来了,也不想与他客气,转身就进了内室。这里是专门布置给裴義之?歇息的,里头洗漱用具一应俱全。她将将洗漱完毕,正想躺下来好生歇个午觉,这时,听见外头来人了。
应该是裴義之的那些臣子,来找他商议政事的。
她立马提起精神,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假装缓慢的解外衣,仔细听外头的谈话,听见说起‘会河’二字,心里一个机灵。
“你们先下去吧,我睡觉不喜有人在一旁打扰。”
她挥退婢女,之?后又系起衣裳站在帘子后头认真听起来。
裴義之?与臣子商讨的果然是会河战事,他与司马曙琰各自都倾尽兵力在会河一决胜负。因此对此战极为重视,从兵马布阵到粮草安排商讨了许久,皆是紧要机密。
沈虞听得心惊,暗暗在心中记下,同时一边想着要如何尽快将这些信息传给司马曙琰,尤其是粮草之?事,这是战役重中之重,谁粮草充足,谁就更有胜算。她当然也清楚这其中厉害,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探知了。眼下要紧的,是如何稳妥的将消息传出去而不被裴義之发觉。
她想得出神,有人进了内室也不知道。
“你在此做什么?”
沈虞唬了一跳,尽管努力保持镇定,但她慌神的那一瞬间透露出了她心虚。尤其此时还衣衫整齐的站在帘子后头,这鬼鬼祟祟的模样明显得很。
裴義之?故作不知,他问道:“为何还不睡?不是困了么?”
此时沈虞也缓过来了,“听见有人说话,所以睡不着。”
“听见什么了?”
“听见你们说会河战事。”
她若是说什么都没听见才更可疑,此时坦白或许能打消他的疑虑。
不得不说此方法极是奏效,裴義之?眸色渐渐回暖,他笑?道:“那你还睡不睡?”
“皇上忙完了?”她反问。
“是,忙完了,若是不睡,咱们启程回去吧。”
“好。”
沈虞一路紧张忐忑,等到了皇宫之后,她早已困得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神智清明了些,坐在廊下思索。
佩秋让人端了膳食过来,请她进殿用晚饭,她才骤然发觉此时已经是傍晚。
想起中午裴義之?发现她躲在帘子后头时的神色,她顿时没了胃口,便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皇上此时在哪?”
她此刻,需要去试探一下裴義之?。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之前过年基本上每天都要走亲戚,没人帮我带娃,我没法码字太忙了。不过这两天好了,我争取多码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