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闻在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终于推开了家里的门。

客厅亮着灯，阿姨给他留了饭菜，他这才想起自己因为过于慌乱忘了往家里打电话让不用做饭。

怕阿姨伤心，他还是多少吃了点。结果就是：

回房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撑得两眼发黑，谁要是在这个时候给他一拳他能当场去世。

不过，当他趴在冰凉的桌子上有气无力地点开手机消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离当场去世也不远了。

向小仙女：……重大消息，学神换头像了

姚镇：恕我直言，这个消息一点也不重大

=w=：还是很重大的，姚镇不如你先去看一眼

姚镇：。

姚镇：回来了，确实

向小仙女：粉色棉花糖……为什么我感觉那么少女呢……

那确实是少女。

牧闻面无表情地想。

今儿刚给小姑娘买的，人专门挑的色，能不少女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刚准备打开对话框，一条新消息就跳了出来，刚刚被热烈讨论的粉色棉花糖头像就这样怼到了他面前。

……他突然理解了向佳妍，这冲击力，的确值得单独发群讨论。

解祁：到家了？

牧w：到了

牧w：……学神你不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我会保密的

解祁：。想多了

解祁：单纯觉得好看而已

……你以为我会信么？

牧闻嘴角往上扯了扯，没笑出来。

群里还在热烈地讨论粉色棉花糖，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地跳，而棉花糖本尊看起来心情也很不错，牧闻看了一圈，觉得今天倒霉的大约只有自己，一时之间他悲从心起，刚准备退出微信跟世界短暂失联一会儿，就听到了楼下的敲门声。

他抓了抓头发，踩着拖鞋推开门往外瞅了一眼，对上了正在仰头的凌飞的眼神。

四目相对的瞬间，双方俱是一顿。

少顷，凌飞退后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谨慎地道，“闻儿，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牧闻张了张口，刚准备说些什么，想起之前和解祁的对话，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一边下楼一边有气无力地问他：

“有事？”

“有点事情。”他道，“不过在正事之前，我想听八卦。”

“……什么？”牧闻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清心静气，同时给他从冰箱里拿了盒果汁。

“学神今天是不是去约会了啊。”凌飞道。

牧闻：“……”

他面无表情地把果汁收了回去，放回了冰箱。

“不知道。”他道，“你问我干嘛。”

“你今天不是碰到他了吗。”凌飞一脸惊奇，“我以为你是因为撞见了他约会，所以他才大发杀心要从你最讨厌的东西入手制裁你，原来是我猜错了吗？”

“所以。”牧闻捧着凉茶，亲切地看着他，“你就这么直接把我卖了吗？”

凌飞：“……”

“我可以解释。”

他道。

“不想听。”牧闻道，“说你的正事。”

“我想问你借点钱。”凌飞老老实实地道，“半个月后还你。”

牧闻：“……”

“借多少。”他道。

“500。”凌飞道。

牧闻拿过手机，一边给他转账，一边终于没忍住开了口：

“……不是，阿姨是终于把你手机摔了吗，你非得跑过来一趟，你在微信上问我我又不会不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