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瞬间忘记刚才的担忧,迫不及待掀开酸辣粉的盒子,一时之间,醋香味弥漫整间屋子。
阮胭把苏青那份放到她桌子上,见她不在床上。
“浴室下不来热水,苏青在水房洗头发呢”,江橙辣的在嘴边扇风,眼睛一转,又想起个事。
“对了胭脂,周一有场篮球赛,咱们学院和计算机学院团体PK,你要去看嘛?”
“我听傅砚池说,他和矜爷都要代表院系出战,去嘛去嘛?”
阮胭盯着她,“你什么时候和傅砚池关系这么好了?”
江橙愣了下,咬着粉条含糊不清道,“还行吧,关系就那样,只是有时候一起打几把游戏,一来二去混熟了,今天他还问我去不去吃烧烤呢,我才不去,他们一大堆男生,我一个女生去多没意思。”
阮胭一只手托着腮,“这么说,傅砚池是在追你咯?”
“噗——,胭脂你别在那儿给我瞎扯,怎么可能,他是看上我哪儿点,图我不洗澡,还是图我又矮又壮,你就说陪不陪我去吧。”
阮胭用发绳扎起头发,就往浴室走,白炽灯在根根分明的长睫上跳动,她敛了敛眸子。
“我就不去了,有事。”
阮胭的“有事”本来只是托词,却没料到,周一上午一个电话导员把她叫了过去,说她心细,帮着党务那边的老师补几份材料,这一忙就忙到十来点钟。
恰好外婆打来电话,她戴上耳机,漫无目的走在校园里。
“胭胭,这几天在学校还好吧,没感冒吧?”
电话那头有缝纫机转动的声音,阮胭头疼的问,“老太太,您这又忙活什么呢?”
“二楼不是租出去了嘛,收拾的时候翻到了你的旧衣服,你都穿不上了,扔了怪可惜的,我就给剪碎,给你做几张鞋垫。”
“现在你从网上买的球鞋呀,鞋垫都不透气还捂脚,哪儿有自己做的舒服。”
阮胭哭笑不得,“您别累着自个的眼睛。”
“知道的呀,知道的,对了胭胭,你们国庆节什么时候放假呀?”
“后天。”
老太太离开缝纫机,走到客厅挂着的日历上,找只笔把后天圈了出来,她最近记性不大好。
“行,外婆记住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老太太。”
不知不觉,阮胭就走到篮球场附近,里面的盛况自然是看不到的,早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女生们包围。
她听到咚咚的打鼓声,还有不绝于耳的助威声。
外婆问,“你们学校这是干什么呢,有什么活动?”
阮胭说:“有场篮球赛。”
外婆一听不行,“那你还跟外婆唠什么,快去看热闹呀,咱们门口上幼儿园的英子,都知道打篮球的小男生可帅可帅啦,你还不去转转,没准遇上自己看对眼的呢,不要一直闷着自己,好不好的呀。”
“老太太,您还挺懂。”
“你快玩吧,我要挂了。”
老太太嘴上说着挂电话,却一直没舍得挂,阮胭当没看见,任由手机通着。
她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的经过篮球场,去食堂打包一份饭,带回去宿舍,谁知道穿着啦啦操队服的江橙一个大嗓门,疯狂朝她招手,“胭脂,快过来。”
江橙一身的红,太过引人注目,阮胭不得已过去。
篮球场上焦灼一片,阮胭被江橙拉到站台上,一眼就望到被围攻的人,白色运动短裤,长腿矫捷有力。
他弯着腰,篮球在他的手下灵活的转着,前后,左右,不停的拍打,两眼聚精会神,似乎在寻求突围的机会。突然他加快了步伐,一会儿向左拐,一会儿向右拐,冲破外围的两层防线后,极快的来到篮下。
一个后仰跳投,篮球在空中划着一道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的打进篮筐,而从进球到落地,他只用了短短的几秒。
一阵比一阵高的欢呼响起,不知道谁趁乱喊道“陆矜北,我喜欢你——”,又湮没在此消彼伏的的鼓点节奏中。
江橙不由发出感叹,“矜爷这动作确实帅啊,那招后仰和NBA球星都有一拼!”
“我本来以为傅砚池已经打的不错了,结果矜爷一上场,比分立马从1:2拉到2:7,你看现在还有我们学院什么事吗?”
阮胭沉默。
随着一声哨响,裁判员宣布中场休息,篮球场上的队员纷纷停住进攻,回到自己阵营原地休息,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陆矜北下场后,随手撩了下短袖擦汗,那一下露出来的腹肌,引得全场女生吃了兴奋剂一般不停尖叫,更有不少大胆的女生上前递水。
江橙从场地上取了两瓶水,扔给阮胭。
“矜爷这福气,我们没有,可不得自食其力。”
阮胭握着水,问道:“你不给傅砚池送吗?”
江橙看了眼对面的傅砚池,立马又拉下脸,离阮胭远了些。
“谁要给他送啊?!”
“行,不送就不送。”
江橙咦了声,“胭脂,我怎么觉着矜爷在看你?”
“你看错了,他在看后边。”
江橙回头一看,明白过来,后边站着一个浓颜系美女,身材一等一的好,似乎是法学院的系花。
给陆矜北送水的女生很多,但他一个也没接,反而下了场,朝经管学院这边走来。
江橙激动的说,“矜爷这要找谁,不会真看上了法学院的系花吧,不过确实漂亮,我要是个男的,二话不说上去要微信。”
……
阮胭完全没听江橙在说什么,隔着人群与他的目光对上,汗水洒在他的俊脸上,冷白皮在阳光下分外惹眼。
她下意识的握紧矿泉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