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南一秒变脸,镜面里的脸变为极为难看。
身处娱乐圈的人,恐怕最怕别人诟病的,便是这副皮囊。
阮胭没再去看她,也没说别的话落井下石,轻轻推门出去。
她与陈之南像吗。
或许皮囊会相似,但骨子里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一点也不骄傲的说,陈之南比不上她。
从卫生间出来时,亨朴已经醒了,耷拉着?惺忪眼皮,在外面的长廊上等?她。
他朝里面望了眼,“去个洗手间这么?长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哪里打怪兽去了。”
洗手间里面的人,没出来。
阮胭往前走,“没什么?,遇到个不讨喜的人。”
亨朴笑了两声,抬手给她提裙摆。
“能让你这样好脾气的人,说出不讨喜这三个字,真是不一般。”
“我脾气很好吗?”
“你自己没一点自觉?”
“我就当你在夸我。”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回到座位,第二场秀已然开始。
亨朴长手一勾,递过来她同色系的手包,“刚才你去洗手间,包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好。”
阮胭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徐立,半个小时前打过来三通电话。
微信上还留了一条言——看到了,回我电话。
低头与亨朴说了一声,她压着?胸口,第一排绕到秀场后面,途径不少人,频频朝她这位新上任的执行官问好。
有些人眼里,闪过惊艳。
看着?女人背影,久久没回神。
以往工作场合,阮胭穿着?都是以干练的纯色西装为主,很少穿礼服。
因为要来参加秀场,里面不乏知名影星与模特。
所以才简单的盘起头发,上一层淡妆。
她的气质很好,本来就是清水出芙蓉那一挂的,纽约五年的工作经历,不仅没让她的眼中增添世事,反而整个人身上萦绕着?一种极为平静淡薄,山高水长的氛围。
在座的人不由开始感慨,既漂亮又聪明的女人,看来是真的存在。
不同于台上这些的模特,靠着?自己的容貌与身材赚着?年轻钱,还得向资本臣服。
而刚刚过去的这位执行官,本身就代表着资本,这类女人,也会在岁月里格外收到优待。
因为有足够的底气。
从秀场舞台到后台,短短的两分钟,阮胭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一路走过去,会遭那么多遐想。
主办方的侍者路过,她随手拿了杯红酒,朝人点头道谢后,才给徐立拨回去。
很快被接通。
她沾了酒的嗓音,有点低,“怎么了,立立?”
“又喝酒了?”,徐立在那边笑了两声,夹杂着?文?件纸张的翻阅声。
“这么?大个人了,你心里没点数吗,去之前,我是不是安置过你,不用饮酒的场合少喝酒,还想再喝一个胃出血,半夜送你进急诊室里?”
“下次我可不管你。”
“知道啦,徐阿姨”,阮胭抿了抿唇角,心里一暖,“我有分寸的,只是喝一口。”
“嗯,过会儿我给亨朴说下,让他看着?你。”
“他看我,我看他还差不多。”
阮胭又喝一小口,这些年在纽约养成的习惯使然,不沾酒,竟然不习惯。
“是不是公司里有什么?急事?”
“嗯”,徐立说,“刚才陆总秘书给我回电话了,说陆总明天要去杭州出趟差,估计一两周回不来。”
阮胭眉头皱了下,放下酒杯,神色肃了几分。
“欢瑞打算什么?时候与华策签约。”
“内部消息,据说是下周。”
“下周,那是不能再等?了”,阮胭想了片刻,“他,现在在上海,能查到下榻的酒店吗?”
“谁?”徐立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不知道为什么?,时隔五年,叫一声他的名字,对阮胭来说,都有点艰难。
她闭了闭眼,换了个称呼,“陆总。”
“哦”,徐立叹了口气,“其实他们那边发了地址过来。”
阮胭握着手机,沉默两秒。
徐立又说,“我分析了下,他秘书告诉我这位最近无法抵京,紧接着?就把上海的地址发了过来,我很难不把两者联想到一起,其实这位想见你。”
“你上次跟我说的可是校友,仅此而已。”
两人要没点儿什么?,徐立不信。
阮胭想起陈之南,拢了拢风吹乱的头发,“即使之前有过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地址发我手机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