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后来又去厨房重新开火,给阮胭煮了碗热乎乎的馄饨,阮胭本来都说在公司已经吃过盒饭,一点也不饿,但是老太太说盒饭是不营养的东西,坚决要再让她吃点。
没办法,阮胭半夜又吃了一顿,吃完又赶老太太回屋休息。
她在厨房洗完碗,又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把衣服晾在了二?楼阳台,里面的灯还亮着,亨朴最近睡在这儿。
但是阮胭没去打搅他,径直回屋休息。
或许下午和分公司几位下属谈事儿,太耗心神,躺在被窝里没过一会儿,阮胭就陷入沉睡。
电话是凌晨那会儿响的,只响了一下,便挂了。
但是纽约几年,养成她睡眠极轻的习惯。
尽管是在睡梦中,阮胭还是察觉到异样,迷迷糊糊的顺着电话铃响的方向,下意识的捞起手机,闭眼接通。
她嗓子闷闷的,“喂?”
那边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睡着了?”
阮胭轻轻的嗯,眼睫轻眨几下,脑海里慢慢反应过来这是谁。
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似乎还听到窗户外面的大风刮门帘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儿啊。”
“外面。”
“还在杭州?”
“你猜猜。”
“我好困,猜不出来。”
他也没说到底在哪里,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跟没办法一样。
“要下雨了。”
阮胭又嗯了声,困的不想睁眼。
陆矜北坐在车里,望着胡同里面的第二处人家的二?楼阳台,上面挂着衣服。
过了会儿,他似想到什么?,又说,“算了,你继续睡吧。”
“好。”
电话很快被掐断,对面的男人揉了下额角,望着屏幕上显示不到两分钟的通话记录,皱了皱眉。
这人就那么困么,连他的电话,挂的也不留情?面。
司机一直静静的听电话挂断,才从后视镜瞥向后边一眼,恭敬的问,“先生,要送您回公馆吗?”
先生不是一个喜欢购置房产的人,以前来苍城出差,不是住酒店,就是去姜涧朝家住一晚。
但从去年开始,先生在苍城斥巨资购置一幢别墅。所以司机才这么?问。
陆矜北看了眼腕表,随即说,“车钥匙给我,你找个酒店住一晚,后天早上七点来接我。”
司机皱眉,觉得不妥,“您今晚睡车里?”
“不行么?。”
“先生,忠叔知道我没照顾好你,会罚我的。”
忠叔是一直跟着陆矜北,安排他衣食起居的人。
陆矜北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望着胡同口的一盏灯,神情?散漫又放松,“不告诉他不就完了。”
他转头笑道,“行了,别搁这儿废话,给你放一天假,还不乐意。”
司机下车后,望了眼胡同口,想起方才先生和对面那位小姐通电话的神情?,似乎有些明白,先生一年前就买别墅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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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狂风而至,拍打的树叶簌簌作响,带来丝丝凉气。不过一会儿,细而密的雨落下来,伴着刷刷声,愈下愈大,没入青色地砖,又斜打在玻璃窗上,化作水珠儿慢慢滑落。
阮胭被厚而密的雨声吵醒,再也睡不着。
想起外婆说的,她在澳洲的这一年里,他来家里坐过许多次。巧的是,每次给老太太打视频电话,都没碰到过一次。
遇到他之前,阮胭没有预想自己未来的生活。但也知道,跟普通人的轨迹大差不差。到了年纪,会找一个人结婚、生子,进?行完人生的每一步。
遇到他之后,人生头一次萌生出自己不够优秀的想法,想再努力一点,好配得上他。而不是和他站在一起后,旁人心里嘀咕的第一句都是——为什么?他找了个这么?一个女朋友。
所以她读研去了北京,即使分手后,也曾奢望的想过,是不是她变得更好,和他在一个水平线上,他们还会不会多一丝可能。
所以去纽约的五年她没松过一口气,获得约翰的赏识,爬到这样的位置。
以前听刘若英的《后来》这首歌,阮胭只觉得曲调好听。可是在纽约的那些年,每次进KTV,总是听不得这首歌。
总觉得这首歌唱的就是他们。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后来的我们,终于把我们写成?我、和你。
作者有话要说:橙橙来更新啦,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