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只好感激地收下。
江放这阵子特别忙,前两天去了北京,抽空买了个大布偶熊,用快递给江随寄送过去。
江随收到短信时还在学校,快递送到学校收发室,结果她见到之后被那熊的个头吓了一跳,有点哭笑不得?。
江放不怎么会给女孩选礼物,江随早就了解,没想到这回?这么夸张。
最后那熊还是周池帮她抱了回?去,弄得?一路上都有人频繁看他。
江随希望生日简单一点,所以也没有出门,周池买了个小蛋糕给她。
晚上,吹了蜡烛许过愿,周池拉过她的手,从兜里摸出一条手链给她戴上。
这是江随的十六岁生日。
过去的这一年里,她又长大了一些,生活发生了很?多改变,有得?有失,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认识了周池。
过了一周,天气越来越热,期末考试来了,24、25号一共两天。
江随依然在第一考场,而?周池这一次终于从最后一个考场里出来了,他上次期中考试成绩不错,名次在学校里前进很?多,考场号也往前跳了不少。
江随对他很?有期待,觉得?这次他会更好。
可是事情却不像她想的那样。
周池缺考了一科,第二天下午的英语考试,他没有参加。
江随知道消息的时候,考试已经结束了,她离开考场回到自己的班级,正在寻找周池的身影,就被班长喊走了,说班主任老孙找她。
江随去了办公室,从老孙口中得?知周池请假了。
当然,请假是老孙委婉的说法,事实上周池什么都没有交代,只是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考试不考了。
老孙第一时间给周蔓打电话,没有打通,所以才找来江随问情况。
可江随同样什么都不知道。
她回到教室,匆忙找到手机,才看到周池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我有事回?老家了,晚点找你。”
有什么事呢?不能等考完试吗?
江随怔怔地把他的消息看了好几遍,拨了电话过去,却一直没人接。
她忍不住担心。
当天晚上,江随去找了知知,可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问不到,知知和她一样,只收到一条信息,还是让他转达陶姨的。
江随说:“周阿姨会知道吗?”
“怎么可能?”知知有点气愤,“我妈这几天飞美国,连我这亲儿子都联系不上她,你说她还能隔空管我小舅舅?”
“那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知知心一直很大,特别无所谓地说,“他都那么大人了,之前都一个人在那过得?好好的,能有什么事?要我说吧,他就是不想考试,找个借口溜回?去玩了吧。”
“他不是这样的。”江随皱眉,“电话都一直没人接。”
“故意不接呗,不想被人烦呗。”
“不会的。”
“哎,我说姐,今天就跟我杠上了是不是?”知知有点儿奇怪,“怎么我说啥你都反对?再说,你这么操心我小舅舅的事干啥,有空操心操心我呗……”他眼珠子滴溜溜转,笑嘻嘻地说,“这不暑假了嘛,我想买个新滑板,姐你能借点钱不?”
“……”江随没心思跟他嬉笑,从书包里摸了两百块钱给他,“我走了。”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依然没有联系上周池。江随问了张焕明,他们也不知道,在QQ上也?联络了,都没有回?应。
江随有些害怕,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偏偏这件事好像只有她一个在意,连想办法?都不知道该找谁商量,周蔓不在国内,知知那个没良心的,根本指望不上,他巴不得?周池不在。
江随也不敢对陶姨说,怕她跟着担心。
这事情搁在心里,江随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着。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她心里一跳,起身,看到手机屏幕上熟悉的“ZC”,莫名松了一口气,眼睛却忽然酸涩。
她接通电话,握着手机靠墙坐着。
电话里有些细微的声音,窸窸窣窣,像是有人扯动着被褥。
“周池?”
没有人说话,只有男生沉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他开了口,含糊地叫她一声:“江随。”
江随一听就知道了,“怎么又喝酒了?”
那么长时间不接电话,是跑去跟人喝酒了?
她微微皱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害我担心死了。为什么又喝酒啊?”
周池不太清醒,一句话好像要反应好半天。他坐在墙边,声音喑哑,“……有点难受。”
江随一愣,立刻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回去,是出了什么事么?”
没有回?应。
电话里那道带着酒气的呼吸越来越重。
周池昏沉地捏着手机,好像支撑不住似的,脑袋抵住床尾的枕头,抬起手掌揉了揉脸,眼睛通红。
夜晚太静,他再怎么忍耐,江随还是从电话里听出了细微的声音。
*
大清早,知知被震天的敲门声弄醒。
他迷糊着起床开门,被门口江随吓了一跳,“你干嘛?姐,这才几点啊,大好的暑假,大好的早上啊,你干嘛不睡觉!”
江随把他揪到书桌前,拿出纸笔,“你外公家地址,写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嗯,池哥妈妈没了。
虐完这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