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头疼,并非真的头疼，两人都懂的。

所以姜音听见，格外惊喜：“真的？只有我？”

晏秋又再次想想，确定道：“只有你。”同时她打趣道：“再来一两个,我怕是要精神衰弱。”

姜音哈哈笑起来,换了个姿势，她侧躺着,以左手撑额，问晏秋：“那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是不是比司铮铮多？”

“嗯？”晏秋斜睨着她。

姜音突然兴奋起来：“我要是跟司铮铮同时掉进河里,你救谁？”

晏秋：“……”

“神经。”晏秋面无表情,眼神颇有嫌弃,说完又加一句：“无聊。”

姜音哼哼唧唧：“我想听么不是。”

晏秋呵的一声笑出来：“你最近真是转性，忸怩的很。”

姜音立马收敛。

真是要疯,这种小情态随时随地，不由自主的蹦出来,她根本控制不住好吗！

但再一想,索性想开了，她喜欢晏秋,会越来越喜欢,这些小东西自然也会越来越多的表露出来，何苦压抑？不如放任自由，等晏秋习惯。

于是姜音紧追不舍问：“救我？救她？”

晏秋道：“两个都不救。”

“你不救我就死了。”

晏秋悠然把眼睛闭上：“溺死我就不用头疼了。”

姜音啐道：“冷血,你要是掉进河里，我拼了命也会救你上来。”

晏秋一边嘴角莞起，一边睁开眼道：“好吧，那我也救你。”

姜音即时哈哈笑起来，开心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转眼又变回小孩子模样。

晏秋一脚蹬上她屁股：“你安生点。”

姜音又扑腾扑腾钻进晏秋毯子里抱上她大腿，把头整个埋进她腰里。

晏秋又气又笑，奈何力气没姜音大，只得受着，但奇怪，感觉并不坏。

“有那么高兴？”晏秋无奈了：“疯子似得。”

因捂着脸，姜音声音闷闷的：“你不懂。”

晏秋也觉得自己不懂，或许她尚未完全知道全部，所以她不懂，但她知道，姜音是真心待她最好。

她短短十七载的生命，除了母亲，就只有姜音。

晏秋将手抚上姜音后脑，拇指轻轻顺着她的发，那触感顺滑柔软，让人心觉惬意，晏秋闭上眼。

屋内秒针滴答滴答，速度刚好，如此休息了一会儿，姜音突然抬起头来。

晏秋被她惊醒，问她：“怎么了？”

姜音眨眨眼：“我礼物忘给你了。”

“哦？”

虽然早就猜到姜音有礼物要送，但亲耳听见仍觉惊喜：“真的有？”

“当然。”姜音坐起身，下床，一面走一面道：“我精心准备的，那会儿不方便说而已。”话说完，人已经拿着礼物回来了。

她把礼物递给晏秋，是个精致的小盒子。

晏秋小心接过，眉目俱笑：“现在能拆开吗？”

“拆呀。”姜音大笑，眸中光彩熠熠：“现在不拆，更待何时？”

晏秋笑靥更灿，她打开包装，内里是只透明盒子，上面写着ipodtouch。

跟姜音的手机很像。

晏秋笑：“16年的高科技？”

“哎呀它是次要的。”姜音道：“这个呢，是去年出的一款娱乐设备，你就拿它来听歌就好，我买来给你听歌的。”

“听歌？”

姜音点点头，兴奋道：“我有几次听到你在洗澡的时候哼周杰伦的歌？你只有他的专辑，你喜欢他的歌！”

晏秋听见，蓦地感觉脸烧了起来。

姜音看见她神色，知她误会，脸上亦是一红，赶紧解释道：“我是路过！路过听见的！”

晏秋狠狠剜她一眼。

姜音忙缩缩脖子继续道：“我替你下载了他03年以后的专辑，你可以全部抢先试听，他本人都没这机会。”说着，又得意笑起来。

晏秋却思绪游离，回到刚才。

她这会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她洗澡，姜音路过，听见她在哼歌，驻足聆听，是很普通，但她就是感觉不自在。

亦或是难为情？

晏秋双眼直直盯着iTouch，不知眨眼。

“晏秋？”姜音右手在她面前晃晃：“你想什么呢？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晏秋回过神：“你刚才说什么？”

“你真是。”姜音不满道：“送你礼物呢，这么重要也能走神，你在想啥？想谁？”

晏秋道：“没谁。”

姜音：“……”

在听到这句话后，姜音的所有好兴致随之无影踪。

——想什么，想谁。

她故意这么问的，因多数人在这种时候会下意识的脱口说出答案。

晏秋在想谁？

在这么重要的时候？

谁比她还重要？

三个疑问已让姜音烦躁不堪，她从晏秋手里夺回iTouch，扔到一边，忿然道：“有谁比我礼物还重要？那人是……”

她原本想说那人是狗，因她猜是司铮铮，因她只认识司铮铮，人在愤怒时总得有个发泄对象。

司铮铮合该遭受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