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猫着腰悄悄走到了他们这一排,在陶醉身边坐下了:“太牛了,果然歌如其名,令人陶醉,唱得太好听了。”
陶醉一看,是陈一帆,她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别说话,听歌。”常醒瞥了陈一帆一眼,这家伙怎么跟块牛皮糖似的,不过陈一帆成绩挺好的,当年考上了中科大,后来直接出国了,应该不是周晖那种死缠烂打的垃圾,也不太可能这个时间谈恋爱。
他们在礼堂里一直等到所有的节目表演完,评委老师们公布了比赛结果,陶醉果然拿了个二等奖,一等奖是学音乐专业的同学拿的,所以陶醉输得并不亏。常醒看她领完奖下来,朝她说:“恭喜!”
陶醉脸上还有兴奋的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奖你也应该上去拿。”
常醒笑起来:“那不行,我要是上去,你们老师就该和我们老师打架了,这奖到底该属于谁。”
陶醉被他逗乐了,不过的确也是,虽然这是歌手比赛,事实上也是班集体在争荣誉:“谢谢你!”如果不是常醒,她是不可能会去参加这个比赛的,也就更不可能拿奖了。
“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了吧。”
“其实我没觉得自己多厉害,都是你帮我的。”
常醒抬抬眉:“这我可不敢居功,我顶多只是个伯乐,而你是千里马。如果你自己没有能力,我再鼓励你,你也拿不到奖。所以不要总觉得自己不行,你真的很厉害,自信点,凡事都去试一下,才会知道自己究竟行不行。”
陶醉笑着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所以还是你多亏了你。”
“记得感谢我就行。”
陈一帆拿着自己的荣誉证书跑过来,他拿了个三等奖:“等等,常醒,一起回教室。”
常醒说了句:“恭喜啊!没想到你居然也能拿奖。”
陈一帆嘿嘿笑:“我也很意外,估计评委老师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给我打的高分。”
“你爸是谁?”陶醉好奇地问。
常醒说:“陈东方。”
“校长啊?”陶醉吃了一惊。
陈一帆说:“是不是挺没劲?每天在学校被训了之后,回家还得挨训,更可怕是从小训到大。我今天穿成这样还被说了呢,说我像个刺猬。”
陶醉“噗呲”笑出了声:“形容得还很贴切。”
“你这死丫头,看起来挺乖巧的,没想到嘴这么损!”陈一帆瞪了陶醉一眼。
常醒闲闲地说:“我们只是比较赞同校长的比喻。”
陈一帆给了常醒一脚:“去死吧,常醒!你们都是一国的,合伙欺负我!”
常醒迅速躲开了:“是你爸带的头,有本事找他算账去。还有,踢坏了我的吉他得给我赔。”
“你不知道柿子就要拣软的捏?对了,常醒,吉他借我玩吧。我爸不让我玩这个,说是没品,非给我买了把小提琴,我特别讨厌听锯木头的声音,拉了两次耳朵都快聋了,就扔那儿落灰了。”陈一帆撇嘴,一脸嫌弃。
陶醉心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想玩家里从来没给买过。
常醒将吉他递给陈一帆,说:“拿去吧,别弄坏了,坏了赔我,你爸是校长也不能赖账。”
“当然。我借的东西,我爸总不至于砸了,谢了啊。”陈一帆欢天喜地抱着吉他,要不是有盒子装着,他都忍不住要拨弄几下了。
陶醉说:“我到了,再见!”
“嗯,好好学习。”常醒说。
陈一帆等陶醉走远了,对常醒说:“你知道你刚才的语气像谁吗?”
“谁?”
“像她爸。”
常醒:“……”他要深刻检讨自己了,他那么像个中年人吗?
陶醉一唱成名了,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指指点点:“那就是那个唱英文歌的。”甚至有一次排队打水的时候,还有人给她加塞了。学校广播室里也开始经常播放英文歌,其中就有那首《昨日重现》。
但这事也引发了不好的后果,阴魂不散的周晖又出现了,他经常去广播台给陶醉点歌,其中点得最多的就是《昨日重现》。这下全校师生都知道高一七班有个叫周晖的在追求高一二班的陶醉,弄得陶醉都快被烦死了。
这事儿让人最不爽的不是陶醉,而是常醒,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周晖点这歌的寓意,那个垃圾配提昨日重现吗?他简直想冲去揍到对方爆肝。
不久之后,学校广播室出了一个通知,禁止学生点歌。从那以后,周晖点歌的事才算消停下来,陶醉的耳根子也才得以清静,总算松了口气。
这些都是后话,是国庆放假之后的事了。这时候国家还没有推行五一十一黄金周假期,国庆只有一天假,不过陶醉学校放月假,正好赶上国庆节,前后总共放了五天半,从三十号下午到五号,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长假了。
孙兰心对这次假期尤为期待,因为她组织了一次小学同学聚会。陶醉没想到她真会组织聚会,非常尴尬地和邹洋说了聚会的事,没想到这家伙还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