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巧凤听到这里,又觉得可能是婆婆多疑了,两个孩子是真的在一起学习,而不是在谈恋爱。刘巧凤又问:“他有没有单独叫你姐出去玩过?”
陶然偏着脑袋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出去玩的时候,都是我们大家一起,正轩和王瀚都去了,有时候还有兰心姐和玉树哥。”
刘巧凤心里大致有了底,便打算跟陶醉旁敲侧击一下。
晚上陶醉和妹妹运动完回来,刘巧凤将她叫进了自己房间:“醉醉,你来一下,妈妈有话问你。”
陶醉换上拖鞋,进了母亲房间:“怎么了,妈?”
“你刚刚跟常醒跑步去了?”
“对啊。”陶醉没有多做解释,其实他们不是去跑步,而是去练散打了,家里地方太窄了,活动不开来,常醒跟工会主席借了把钥匙,带大家去工会活动中心练习,代价是带着工会主席的儿子一起练。他们每天晚饭后会去活动中心练习一个小时。
刘巧凤说:“醉醉,你也不小了,跟男孩子注意保持点距离,别让人说闲话。”
陶醉一下子红了脸:“妈,你说什么呢?”
刘巧凤看着女儿的脸色,心下了然:“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别把心思放在别的上头,对你没有好处。”
“我没有啊,我现在就是想好好学习。”陶醉约摸知道妈妈说的是什么了,不由得觉得有些愤怒。
刘巧凤说:“没有就好。尽量和常醒保持点距离,你奶奶都觉得你俩走得太近了,街坊邻居恐怕在背地里说得更难听了。你的女孩子,名声最重要懂不懂?”
陶醉一听见奶奶,便气坏了,居然是她在背地里嚼舌根,她提高了声音:“我跟常醒怎么了?我们清清白白的,怕人说什么闲话!他只是给我讲题,教我练散打。我名声怎么就坏了?最初不是你让我跟他好好学习的,现在你又让我不跟他学了,我到底要怎么做才的对的?”
刘巧凤被女儿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确,当初是她让她跟常醒学的,便避重就轻地说:“练什么?什么打?”
陶醉不耐烦地解释:“散打,武术,防身用的。”
“他教你这个干什么?”
“以防我被人欺负。”
“谁会欺负你啊?女孩子练这个干什么!”这难道不是他们故意找在一起的机会吗?
陶醉咬着牙说:“你以为没人欺负我?学校有个男的经常骚扰我。”
“什么男的?他为什么骚扰你,对你做什么了?”刘巧凤第一次听陶醉说起这个,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会有人骚扰她女儿,“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我怎么跟你说?你和我爸跑到上海那么老远的地方,我想跟你说句话还得写信,一个礼拜才能收到。就算告诉你了,你们能跑回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把那个男的开除了还是杀了?还是让我退学啊?”陶醉红着眼圈说。
刘巧凤焦急地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陶醉抹了一把眼泪,说:“他让班上的男生叫我嫂子,还在学校广播给我点歌,闹得全校都知道了。我告诉老师了,他还经常跑来堵我。我只好跟常醒一起走,结果他还把常醒打了一顿。”她没敢说自己翻船掉湖里的事,也没有说自己差点被标枪戳中的事,怕说了,刘巧凤就要跑到学校去闹,这些事都没有证据是周晖干的。
刘巧凤看着将头发束成马尾的女儿,五官没了遮挡,看起来已经是个秀丽的女孩了,开始被男生注意了,半晌才说:“谁让你把头发留长的?短头发不好吗?”
“这跟我头发有什么关系?那个男的是上学期就开始骚扰我了,那时候我还是短头发。”
“那你做了什么,他为什么就缠上你了?”刘巧凤说。
陶醉被母亲这句话给气死了,周晖骚扰纠缠自己,仿佛就是自己的错一样:“妈,你的意思我招惹的他?我之前跟他从来都不认识,他上学期才转到我班上来的,我还想知道他怎么就看上我了呢!要不然你帮我去问问他,他看上我哪点,我改了还不行吗?”
刘巧凤听着女儿的话,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醉醉,妈不是这个意思。这个男的现在还在骚扰你吗?”
“我尽量躲着。上学放学的时候我都是和常醒一起走的,这样比较安全。”陶醉说。
“那要不要我去学校跟你们老师说?”刘巧凤问。
陶醉板着脸:“不用了吧,他现在不在我班上了,你找我老师也没用。常醒教我散打,就是为了让我自己防身,万一我落单的时候有人欺负我,我好能够自保。”
刘巧凤叹了口气,很久都没说话,她原本还想让女儿注意点影响,现在看来,跟她的安全相比,影响已经不算什么了,所以她不仅不能责怪常醒跟女儿走得太近,反而还要感谢他才行:“那你跟他好好学吧。”
陶醉木然地点了一下头,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回头说:“妈,你别耳根子太软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就是信不过自己女儿。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习,别的我都没想。”意思是她不会谈恋爱的。
刘巧凤点点头:“那就好,好好学习。”
陶醉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只觉得浑身无力,她怎么就生在这样的家庭了,她现在最想的就是快点长大,好早点离开这个家,离开让她失望之极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