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轻轻回了一句:“晚安!”便闭上眼睛,缓缓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陶醉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很快就入了睡,而且一直到闹钟响,她才被惊醒。睁开眼,客厅已经亮起了灯,常醒已经起身离开了,陈一帆坐在沙发上,神色复杂地看着陶醉:“常醒那家伙昨晚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啊。”陶醉有些尴尬,尽管她和常醒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但在外人看来,差不多也是睡在一起了。
“你也太大意了,怎么能够随便和男生睡一起呢。”陈一帆非常严肃地说。
陶醉说:“没有睡一起啊。不是不同的沙发吗?”
“你就不怕他变成狼?有颜色的那种。”陈一帆说。
陶醉露出窘迫的表情:“他不会的。而且这里是客厅。”她还是信得过常醒的,更何况他也未必对自己有兴趣。
“那是你太不了解男人了!”陈一帆严肃地教育她,“以后不能随便和男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尤其是睡觉的时候。”
陶醉笑着点头,没有出声,心说肯定不会单独和你待一个房间。
这时孙兰心母女起来了,兰心打着哈欠说:“你们都起来了?这么快!”
陶醉赶紧掀开毛毯起来:“我要去刷牙了。”
大家都赶着洗漱出门,兰心母女也没有问她晚上睡哪儿去了。天还是全黑的,他们收拾好出门打车去□□广场,凌晨的长安街并不空旷,车辆还不少,司机说都是赶着去看升国旗的人。他们到了地方,已经有人在排队等候了。常醒有经验,领着他们找地方站好,这样才能近距离看见升旗手和仪仗队,并且看到整个升国旗的过程。
每天早上,无论严寒酷暑,来这里看升国旗的人都人山人海,来得迟一点,就只能站在人群之后看人头了,所以为了近距离看升国旗,早起是非常有必要的,总好过早起了还没看真切。
日出之前,矫健英挺的旗手和护卫队都出来了,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一个个英姿勃发,简直是世界上最帅的人。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也有了一些推搡,毕竟后面的人都想亲眼目睹战士的风采。陶醉被挤得贴在了栏杆上,突然,陶醉只觉得身后压力一减,整个人都感觉轻松多了,她回头一看,刚刚还站在自己旁边的常醒已经站到她身后去了,用胳膊和身体给她围了一个保护圈,将刚才还在推挤她的人摒除在了他身后。
陶醉仰头冲他甜甜一笑,常醒用下巴轻磕一下她的头顶:“快看升旗。”
陶醉的心狂跳不已,看着迎面而来的仪仗队,她的全身血液都在沸腾,脸脖子根都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常醒的动作,还是英俊潇洒的仪仗队。
没有人注意到常醒的动作,陶醉木木地看完了整个升旗仪式,魂儿都在飘飘悠悠的,没回到腔子里,常醒那样到底是无意识的还是有意的呢?孙兰心母女从仪仗队出来就在惊叹,何菊英手里的相机就咔咔没停过。升旗结束了,何菊英还兴奋不已,和女儿在讨论哪个士兵最帅。陶醉第一次从中年女性身上感受到少女心,原来少女心是不分年龄层次的。
知道国旗护卫队的士兵退场,孙兰心还意犹未尽,说:“我算是理解我哥的执念了,穿制服的男人果然是最帅的。”
邹洋在一旁说:“环卫工人也穿制服。”
孙兰心扭头看他一眼,说:“环卫工人也帅啊,为人民服务的人都是天底下最帅的人。”
“女人真是善变!”邹洋摇头啧啧感叹。
孙兰心不满地抗议:“我哪里善变了?”
陶醉很想给孙兰心正名,兰心才不是善变的人,她暗恋邹洋六七年了,可一直没有变过。
看完升旗仪式,大家开始拍照留念,跟国旗、人民英雄纪念碑、□□城楼、人民大会堂等合影。孙兰心挽着陶醉的胳膊,对常醒说:“给我和陶醉拍一张。”
她俩合完影,陶醉又说:“邹洋过来,我们三个老同学合个影。”拍照的时候,她故意让邹洋站在孙兰心旁边,让他俩挨着。
孙兰心拿着妈妈的相机,拉过陶醉和常醒:“给你俩拍个。”
陈一帆凑过来:“还有我,一起拍。”
孙兰心跺着脚:“陈一帆你等一下,晚点再给你们拍合照。”
陈一帆赖着不走:“三个人拍是一样的啊,赶紧拍吧。”
孙兰心只得不情愿地给他们拍了一张。
吃了早饭,他们又去排队买票参观故宫博物院。故宫值得看的地方很多,当然也少不了拍照留念,孙兰心终于找准机会给陶醉和常醒拍了合影,陶醉以为常醒会不太愿意,没想到他很配合,只要陈一帆不来捣乱,他俩的合影基本能成,所以还拍了好几张。
陶醉投桃报李,也找到借口给邹洋和孙兰心拍了合照,总算让孙兰心如愿以偿了。
这一天玩得非常尽兴。到第二个周末的时候,几个人又结伴去了颐和园,还别说,北京的旅游景点绝对都是值回票价的。
然而到月底一算账,开学后第一个月,陶醉的花费达到了四百五,严重超支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下个月还要买羽绒服呢。所以接下来不能出去玩了,还得想办法找份家教才行,最近她已经开始适应专业课的全英文教学了,可以抽点空去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