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一道闪电击中了陶醉,她那一刻完全石化,手里的蛋糕都掉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常醒舔完蛋糕,退开一点,看着陶醉完全傻掉的模样,含笑满意地点头:“嗯,真的很甜。”而且果然如想象中那么柔软。
陶醉终于回过神来了,脖子都成了粉色,她咬着唇无声地看着常醒,眼里俱是羞涩与控诉:“你、你……”
常醒看得喉头一紧,笑得有些雅痞:“我刚刚占你便宜,你要不要占回来?”
温热的气息喷在陶醉的脸上,仿佛一团火,将她烧得连脚趾尖都红了。但出乎常醒意料的是,陶醉伸出手,勾住常醒的脖子往下一拉,迅速啄了一下,要把便宜占回来。然而由于动作太快,又过于羞涩,她只亲到了常醒的下唇,而且是一触即分。
常醒笑容放大,勾起她的下巴,说:“不是那样亲的,应该是这样。”
他微微侧过头,避免鼻尖相撞,吻上了花瓣似的唇瓣,柔软的触感再次袭来,像一个温柔深渊,令他彻底沦陷下去。陶醉睁着眼,看着眼前放大的英俊五官,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唇上的火热。这一次,她没有石化,而是真真切切有一种过电的酥麻感,原来刚才被电击中的感觉并非是错觉。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在被常醒吸走,身体发热发软,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却被常醒一只坚实有力的臂膀搂进了怀里。
常醒原本只是想告诉陶醉什么是真正的吻,结果差点收不住,最后在陶醉一声嘤咛中回过神来,赶紧松开已经喘不过气来的陶醉。陶醉双颊通红,眼波迷离,唇瓣殷红,微张着嘴急促地呼吸着,那模样看得常醒小腹忍不住发紧。他赶紧退后一步,远离陶醉致命的诱惑范围,使自己冷静下来。
陶醉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看常醒,手足无措地放在桌上,又赶紧收起来。常醒清一下嗓子,掩饰地说:“吃蛋糕吧。”
陶醉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将蛋糕掉桌子下去了,赶紧蹲下去收拾残局,其实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窘。常醒忙蹲了下来:“我来吧。”他伸出手去收拾,正好和陶醉的手相碰,两人均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陶醉放开蛋糕慌忙站起来,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哎哟”惨叫了一声,常醒赶紧问:“怎么了?撞到哪儿了?”
陶醉用一只手按住额头,那一下撞得结结实实,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方才的旖旎情绪被这一撞全都消散了。
常醒连忙抓着她的手:“我看看!有点红了,没事吧。吹一吹就不疼了。”他噘起唇轻吹着陶醉撞痛的地方,垂眸看一下陶醉含着两包泪的眼,然后在她额头被撞的地方亲了一下:“马上就不疼了,不哭啊。”
陶醉本来没打算哭,眼泪只是痛得起了自然反应,被他这么一逗,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眶里的泪水却不由控制地滚落了下来。这一下可把常醒给吓着了,慌忙给她擦眼泪:“乖,不哭,没事啊。”
陶醉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顿时鼻子有些发酸,多久没有人这么在乎自己的感受了,只有常醒会这么关怀备至地呵护自己,发自内心地心疼自己。她不顾自己手里还脏着,忍不住抱紧了常醒的腰,将身体紧紧依偎进他怀里,将脸贴近他的胸口,她一定要把这个男人抓紧,一辈子都不放手。
常醒轻抚着她的脑袋,说:“不疼了啊,咱不哭。”
陶醉依偎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哭,就是想抱抱你。”
“那就随便抱,抱到地老天荒都行。”常醒用双臂环住了她,为这个娇小温软的身躯提供温暖可靠的怀抱和庇护。
他们当然没办法抱到地老天荒,明天一早就要起来赶火车,今晚还有好多东西需要收拾。而且肚子也还没饱哩,他们分着吃完了蛋糕,然后收拾好卫生,常醒的浅驼色羊毛衫上也给沾上了慕斯,那是陶醉的杰作。她有些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脱下来我帮你洗了吧。”他那件羊毛衫是不能机洗的,只能手洗。
常醒笑着说:“没关系,我自己洗。”
“我帮你洗。”陶醉坚持。
“好吧,那就麻烦了。”有时候也要给女朋友献爱心的机会对不对。
临睡前,陶醉拆开了常醒给的另一份礼物,惊讶地跑到隔壁来敲门:“常醒,你给我买了随身听?”
常醒打开门,看着穿着睡衣的陶醉:“对啊,你那个不是坏了吗,正好趁这个机会给你送个新的。”
陶醉举着另一个盒子,说:“可是、可是我自己今天也买了啊。那不是就浪费了吗?”
常醒笑容放大:“不浪费,你那个就带回去送给然然吧。”
“我花了一百二十块钱买的呢。”第一次买这么贵的随身听,还是崭新的,就送给妹妹,真是便宜她了。
“我买的稍微贵一点,所以就便宜然然了。”常醒笑着说,他买的不是稍微贵一点,而是贵了几倍。
“好,谢谢啊。”陶醉知道常醒买的肯定比自己的好,“那不打扰你了,晚安。”
她转身准备离开,常醒伸出手,勾住她的腰,将人带转过来:“来都来了,不给个晚安吻吗?”说完低头在陶醉唇上吮吻了一下。
陶醉又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在常醒松开自己的时候,迅速逃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跳上床,钻进被窝里,呀,快要羞死了,不过好开心啊。
这一晚,陶醉的梦境都是粉色的,美妙得闹钟响了她都舍不得睁开眼,怕这种感觉消失,然而当她听见常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时候,她又满血复活了,梦境美归美,但到底是假的,真实的常醒就在门外呢,傻子才留恋梦境呢。
两人迅速收拾好,吃完早饭,关上电闸、各种阀门等,出门去赶火车。北京西的火车站人山人海,陶醉第一次感受春运的浪潮,人在这个浩大的海洋里显得太渺小了,幸亏有常醒,不然陶醉真没有自信能挤上火车。
火车票买的是硬座,这是陶醉坚持的,因为硬座是半票,卧铺只打八折,赚的家教费还不够坐车的。常醒也理解她,陪她一起坐硬座。他们与一群返乡的民工挤在一起,听着南腔北调,看着列车员推着小推车在水泄不通的车厢里穿行自如,不由得惊叹人类的能动性。
尽管条件是如此艰苦,陶醉也不觉得苦,有常醒陪在身边,刀山火海都是甜蜜的,更何况只是回家的路呢。这一次,他俩是正大光明地依偎着彼此,耳朵里各塞着一个耳塞,听着歌儿,看着书聊着天打发时间,累了就互相依靠着睡一觉,饿了就吃常醒准备好的零食和泡面。
二十几个小时也很快就过去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城市和熟悉的空气,到处都能看见玩鞭炮的小孩,大红的鞭炮、对联、灯笼在街边的小店里招揽着顾客,彰显出浓浓的年味儿。
常醒打了一辆车回到家,刚到楼下,就听见陶然在楼上大声喊:“姐、姐!你回来了!”她惊叫着从楼上跑下来。
她一喊,夏正轩和王瀚也都听见了,也都跑下楼来迎接他们,小宝落在后面,着急忙慌地喊着追下楼来。
陶醉看着妹妹,个子长高了不少:“怎么这么瘦啊,没吃饭?”
陶然噘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姐:“高中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现在迫切希望分班!”她不止一次在信里跟陶醉抱怨数理化的变态难度。
夏正轩毫不客气地揭她老底:“那是你偏科太严重了。”
“你还不一样偏科,你语文考得过我吗?”陶然不甘示弱。
“我就语文一条瘸腿,还能走,你却瘸了三条腿,爬都爬不动。”夏正轩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