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人在沙发里腻歪。常醒平躺在沙发上,陶醉侧身偎在他臂弯里,陶醉则把玩着常醒修长的手指头,说:“你什么时候论文答辩?”往年五月份就已经论文答辩完了,今年因为非典这个时间还没开始答辩,毕业时间肯定延后了。
常醒说:“就这一两周吧。你雅思还没报名吧?打算什么时候考?”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就考。得早点准备了,下学期就要申请了。”陶醉想起明年出国留学的事,就止不住有些怅惘,这段时间因为封校和常醒分离了近两个月,期间还见了两次面,尚且觉得如此煎熬,她无法想象自己去万里之遥的英国,两人至少一两年都见不上面,想到这里,她又往常醒怀里钻了钻。
常醒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考试不会有问题吧?”
“应该不会吧,我这段时间不能做家教,老师也不上课,基本都拿来学习了,上大学后还从来没这么集中精力学习过。”陶醉笑着说。
常醒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说:“挺好,那一定能考过。”
这时常醒电话响了,他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手机一看,放到陶醉耳边:“兰心的。”
“你接啊。”陶醉说。
“多半是找你的,她找我除了有事要办,别的基本都是找你的。”常醒说着按下了接听键。
陶醉抓住手机,那头果然就说:“喂,常醒吗?醉醉是不是在你那儿?”陶醉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我,兰心。”
“你俩果然在一块。你们学校都解禁了吧?出来,都出来,我请你们吃饭,把常醒也叫上。”孙兰心说话如放连珠炮,又急又快,听得出来心情十分愉悦。这段时间承受最多惊吓和委屈的非她莫属,所以一等解禁,她就迫不及待要请在危难之中给了她鼓励和支持的朋友吃饭。
陶醉笑看着常醒,说:“行,我跟他说。什么时间,在哪里?”
“明天晚上吧,在你们学校后街的川菜馆,那家店开了吗?要是没开的话,到时候咱们再去找别的店吧,总会有开的店吧。”孙兰心说。
“可以,那就六点见?”陶醉问。
“可以。”孙兰心满口答应。
挂断电话,常醒问:“兰心要请我们吃饭?”
“对,在我学校后面,不知道有没有饭店开门。”她一解禁,就被常醒接过来了,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现在已经陆续有店子开门了,找得到吃饭的地方。”常醒说。
第二天傍晚,孙兰心就坐公交车从学校赶过来了,好朋友见了面忍不住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两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孙兰心搂着陶醉哈哈笑:“咱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以后什么困难都不在话下。”
陶醉没忍心笑她当初吓得差点都哭了,经历这样一场大灾难,还能够健康平安地聚在一起,真是三生有幸了:“走吧,那家店我今天中午出去看过了,已经开了,咱们过去吧。我给常醒打过电话了,他知道那家店,一会儿就到。”
孙兰心拉住她:“等会儿,还有人要来。”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陶醉用兴味的眼神斜睨她:“谁啊?”
孙兰心清了一下嗓子,说:“邹洋,我隔离那段时间,他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安慰我,所以这次我也请他了。”
陶醉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哦。”
“你那什么表情啊。我纯粹是为了感谢他,没有别的意思,要有别的意思,我就单独请他了。”孙兰心说。
“明白!”陶醉笑嘻嘻地说。
孙兰心轻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打算谈恋爱了,先找份工作,好好把事业做起来,至于谈恋爱嘛,以后再说吧。”
陶醉见她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便问:“安垣给你打过电话吗?”
孙兰心垂下眼帘:“我刚隔离的时候给他打过,他后来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就问问我有没有事,说了不到三分钟就挂了,然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了。我电话卡没钱了,我打不出去,都是你们给我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