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醒说:“我有事情忙,哪有时间带你玩?”他不想让这丫头来打扰他和陶醉相处的时光。
常笑在电话那头央求:“求你了哥哥!你带我出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常醒对她的秘密并不感兴趣:“不想听。”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丫头对自己这么不见外,说实话,他虽然知道父辈的恩怨跟她无关,但他顶多能做到不迁怒,绝不至于能接纳她。
“你知道昨天吃饭的时候我表姐为什么在吗?”常笑说。
“她不是在你家玩,跟你们一起出来吃饭吗?”
“才不是呢,她家就在深圳,我妈都给她家买了房子,在我家有什么好玩的。我妈是想把她侄女介绍给你呢,昨天是陶醉姐姐在,她才没提。”常笑这丫头出卖起她妈来是毫不保留。
常醒冷漠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心里不由得冷笑:王丽芬是怎么想的,把她侄女介绍给自己?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不喜欢我表姐,你千万别搭理她,读个大专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我舅舅一家总是都拿她跟我比较,说我学习差,讨厌死了,她学习那么好怎么也只读了个专科啊,给陶醉姐姐提鞋都不配!”常笑气呼呼地说。
常醒听见这话,心里极为舒坦:“那我帮你打个电话吧,今天带你出来玩。”
常笑兴奋起来:“谢谢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常庆华听说儿子要领女儿出去玩,自然是满口答应的,将来他还希望儿子能够善待女儿呢,现在正是兄妹培养感情的机会。
常笑跟常醒和陶醉在深圳书城碰了头,她一见到常醒和陶醉,就忍不住耷拉着脑袋:“你们为什么不出去玩,偏要来书城呢?”
陶醉说:“你哥喜欢逛书店,去哪里都一定要逛书店的。”就比如这一次在香港也买了不少书回来。
常醒瞥常笑一眼:“你昨天不是还在说被你舅舅挤兑,你不考个好点的大学不就被说死了。”
常笑面露愁容:“对啊。可怎么办呢,我英语那么差。姐姐,你教我怎么学英语吧,有诀窍吗?”
陶醉笑着说:“没有诀窍,就是多花点时间吧,要多听多说多练,学英语就要脸皮厚点儿,不要怕说不好。没有人天生就会说哪种语言的,我们小时候学说话,不也是大舌头口齿不清,还颠三倒四的吗?学英语就等同于重新学一遍说话,错误百出太正常了,关键是要说,而且你要知道,大部分中国人是听不懂英语的,你说得好与坏其实知道的人很少。”
常醒哼了一声:“你看广东人普通话说不标准,他们就不说了吗?学英语是同样的道理,英语说得好不好不要紧,关键是你愿不愿意说。”
常笑偏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抱拳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是醍醐灌顶啊,我懂了。”
常醒笑一声:“你居然还知道醍醐灌顶。”
“那当然,我语文成绩很好的好吗?”常笑得意地说。
陶醉跟常笑相处了一天,觉得这丫头挺单纯的,没什么心机,也很可爱,可惜因为她妈带给她的原罪,常醒对她挺冷漠的。陶醉也没劝常醒,她没有理由不站在常醒这一边啊。
到深圳的第三天,常醒带着陶醉去了他妈妈留下来的公司,现在已经算他的公司了,当然,他只是股东。这几年国内经济蓬勃发展,进出口业务量剧增,公司业绩非常好,甚至还扩大了规模,搬了新的地址。
常醒去公司之前打了个电话,被他称为陈姐的人主动说要开车过来接他,说是他找不到地方,常醒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陶醉见到那个叫陈姐的女人,有点被对方惊到了,既年轻又漂亮,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二十多岁,一副女强人打扮,十分干练知性。
陈姐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原本是满面笑容,看到陶醉的时候愣了一下,笑容都下去了不少:“小醒,这是?”
“陈姐,这是我女朋友,她叫陶醉。”常醒礼貌地介绍,“醉醉,这是我妈妈以前的同事,现在是公司的副总,陈姐。”
陶醉朝对方点头:“陈姐好!”
陈姐名叫陈佳,当年是常醒妈妈的秘书,常醒妈妈生病时,许多事都是她帮忙处理的,后来常醒决定继续持有股份而不是卖出股份,也是她代理常醒处理公司所有的事宜,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
陈佳朝陶醉点点头:“陶小姐你好!上车吧,我带你们去公司。”
常醒和陶醉上了车后座,陈佳开着车,说:“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跟我打招呼,我早点叫人过来打扫卫生。”
“不想每次都麻烦你。”常醒将陶醉的手握在手里,笑着说,“陈姐就跟我自己姐姐一样,特别照顾我。她永远都那么年轻,这么多年好像都没看你变过样。”
陈佳用手摸了一下脸颊,从后视镜里看了常醒一眼,笑着说:“是吗?都快三十啦,马上就老了。”
“三十岁依然很年轻啊,何况陈姐看起来就像是吃了防腐剂一样。”常醒笑着说。
陈佳被他说得哈哈笑,随后突然叹了口气:“你都长这么大了,还交女朋友了,我哪能永远都一个样呢。你们这是从香港过来?”
“嗯,我女朋友去香港参加一个珠宝展,帮人做翻译,我过去玩了几天。”常醒解释。
“陶小姐也是学外语的?”陈佳意外地问。
“对,我学英语的。”陶醉说。
陈佳没有马上接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毕业了吗?想不想来深圳上班?”
陶醉突然意识到,陈佳可能以为常醒要安排自己进他的公司,所以才带自己来见她?便说:“我没这个打算,我还要去英国读书。”
常醒补充说:“醉醉不会去公司上班的,她将来要做翻译,不会做外贸。”
陈佳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脸上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那陶小姐一定非常优秀了。我也是学英语专业的,但是班上就没有做翻译的同学。陶小姐哪所学校的?”
“她是北外的。”常醒说。
“难怪!”陈佳叹息似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