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直直穿过马路,头顶的红灯瞬时倒退着,正转弯前行?的车辆刹车朝他鸣笛。
江景行踩着油门的脚未松,看着前方道路眼眸幽沉,“三?分钟内到。”
那握着方向盘的手微紧。
关小南闻言一怔,默默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左乐被吩咐在门口等江景行,她刚刚下?楼还没等多久就看见一辆车瞬时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打开江景行下?车看来,她瞧见他的眼神瞬时低头不看。
那眼神感觉要杀人。
她领着江景行往三?楼监控室走去,关小南正在看监控,听见身后开门声扭头看去,江景行大步进门,看见关小南时,身上的寒意稍稍收敛一些。
关小南没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指了指前方示意他看,“这些都是今天下午的监控视频。”她指着某一处,蹙额,“这是曾惜进去前,而这个是曾惜进去后的监控。”
江景行俯身仔细倒看视频画面,黑白屏幕上在一个类似清洁工装扮的男人,他面戴口罩推着清洁车打开门进入休息间,没过几分钟后曾惜走进画面内,她打开门进入之后大概五分钟过后,休息间的门再次被里面的人打开。
而这回走出来的是清洁工男人,他全程低头推着车子出来,最后渐渐消失在画面右端。
十分钟后左乐进门,之后便播放出她找曾惜的画面,
但从始至终却没有一个是曾惜出来的画面。
江景行按住键盘空格键,视频定在清洁工推车离开的那一帧。
模糊的画面根本看不清男人的相貌。
“我已经让人问了今天清洁工的名?单,但是他们说这段时间并没有派人过来清扫休息室。”关小南揉着眉心,担忧曾惜现在的安危。
江景行闭了闭眼,掩着其间的情绪,扭头看向一旁的左乐问道:“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吗?”
左乐闻言连忙摇头,“没有,最近除了出席各市的发布会外就没有什么事了,至于奇怪的人……”她话音一顿,忽而想到前几天的事,“前几天有个快递员过来说是有人给曾惜寄了封信,我当时没怎么在意,觉得可能是粉丝寄来的,我就随便放在工作室了。”
江景行直直盯着她,眼眸幽沉,“去拿过来。”
左乐看着他冷戾的眼神,身子一颤,瞬时转身往外走。
一旁的关小南见她离开的背影,无声叹了叹气,“我已经报警了,家里人我还没说,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没办法只能找你了。”
江景行默默听着,明白她的顾虑,这事不论是曾国耀还是曾衡知知道了,之后的事情只怕会闹得很大,而且对他们来说太突然。
同?时……对他也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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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将监控视频拷贝下?来,江景行将视频发给温沂,让他顺着这视频找出其他的监控视频地点男人出现的画面。
男人应该是将曾惜弄晕后把她放进了清洁车内移动出来的,不然不论是背着还是抱着一个女人走出房间都太过明显了,而清洁工这个角色却能轻易地进入房间,顺便带出一个人。
温沂看着视频讶异,“这是伪装袭击?恐怖分子?”
“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这个人走出大楼的路线。”江景行难着手机站在窗前,眼眸内泛起暴戾。
温沂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知道,你等我消息。”
电话挂断,关小南那边提前和家里人说了这几天她和曾惜不回大院住在公寓的事,家里人不会起疑,还嘱咐她和曾惜两人要照顾好身体。
关小南压着心内的慌乱,保持平日里的嬉笑应付完随即挂断电话,转身看着坐在一旁的江景行,他此时正拿着手机,垂眸不断敲着手指。
房间内的两人没有任何对话,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
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曾惜的安危如何,心内焦虑至极,但却什么都不能做。
忽而紧闭的房门瞬时被人打开,两人皆是抬头看去,左乐气喘吁吁的拿着那封信走来,放在桌面上,“这,这是那封信。”
关小南连忙倒了杯水给她,江景行节接过打开。
纯白的信纸上单单写了两个血红的大字。
骗子。
几人皆是一怔,江景行裤兜内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接起,“说。”
“找到了那个清洁工开车出来的视频画面,最后是往安富郊外开走的,我看他上车后就把口罩摘下?来,正脸露出来刚好被拍到了,我把照片发给你了,你看一下?。”
江景行闻言,随即退出通话界面,点开他发来的信息,交通电子监控摄像准确把男人的车辆和样貌拍摄清晰无比,他应了一声,而温沂沉着脸开口又道:“我派人找了这个男人的资料,老江。”他话音微顿,”这人有杀人未遂的前科。”
寂静的房间内,手机内的温沂的言语让身侧的关小南眼眸骤缩。
江景行侧脸的线条紧紧绷着,眼睑微垂,眸内深重暗暗,拿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掐断电话,大步往外走,脚步似是带着风刮过,关小南见此连忙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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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库内江景行站在车旁,拉动把手的手忽而微颤,他站定在原地,闭了闭眼。
掩着心内从未有过的害怕。
杀人未遂。
这个四个字似是魔咒,一直吞噬着他的脑海。
他害怕啊。
从她消失了那一刻,从未停止过。
曾惜,我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