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听得哪里怪怪的,不情不愿揉了把耳尖。
“这次就饶你!”
转眼他又凶巴巴恐吓她,“以后不许同这些孤朋狗友来往,不许上青楼,不许喝花酒,不然,不然我就把你剁成肉泥!”
所谓三人成虎,这一番话经过层层转述,夸张了十分,落到醒来的景王妃的耳朵里,那就是:你敢给老娘不安分试试,我剁你全家,不开玩笑的!
她惊得手里的茶盏都碎了一地。
景王妃巍巍颤颤,“那,那世子妃真的是这样说的?”
贴身婆子回话,“小骚蹄子们都这般讲。”
“反了反了。”景王妃捂住隐隐作痛的心胸,有心教训人,然而想起对方毫不犹豫举刀而出的场景,寒气遍布全身,语气很是凄苦,“如此猖狂,她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啊!哪有人这样做人儿媳妇的?难不成她还想我这个婆婆,把她供在头顶日日烧香?!”
她越想越生气,狠狠地骂,“这个迷了哥儿眼的小贱人!等过些时日,抬了妾,离了哥儿的心,且看她如何猖獗!”
景王妃彻夜难眠,想着没帮手之前,近期要用什么法子整治儿媳妇,同时又不落口实,还能让人心悦诚服,唯她马首是瞻。
一石三鸟之计太难了,她头发快薅秃了。
而在另一边,到了天黑,世子爷迫不及待勾般弱的蹀躞带,一副豆腐就要热着吃的模样。
领头女使面红耳赤,赶紧告退。
她内心嘀咕着,世子妃还真是转性了,以前不争不抢清高寡欲,被二小姐怎样糟蹋也不吭声,这一嫁进亲王府,手段迭出,先是召了好几个马吊高手,重金酬之,把世子爷给坑得惨了,更是一并夺走世子爷的清白。
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主子能开窍是最好的,她们做心腹的当然也盼望水涨船高,不必看王府下人的眼色。
领头女使轻手轻脚掩上门,逡巡一周,冷声道,“招子都给我放亮点,不要打扰主人的兴致。”
众女齐声称是。
房内红烛落了灯花,鸾被惊起深春。
景鲤难得羞耻豁了出去,结果完事了,该咋样还是咋样,身体没换。
他颇有些恼羞成怒,一并推锅给般弱。
“是不是你方才过于散漫,未尽全力?!”
“冤枉啊相公。”般弱被他折腾得累了,挥了挥手,渣男发言,“既然没换回来,你喝点热水压压惊,咱们洗洗睡吧。”她才不会告诉他这个互穿buff有个bug,要到神秘的月圆之夜触发前置条件,孟婆随手送她的小阴招果然很好用。
她宣布,她们的塑料姐妹情又前进了一步!
“你——”
景鲤气得炸肺,却拿她无可奈何。
他一路气哼哼到三朝回门。
在这两日间,男主又被他妈立了N次规矩,晨昏定省侍奉公婆,险些酿成婆媳大战,累得小腰瘦了几分。偏偏他的心酸又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能回房对般弱发泄,罪魁祸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他眼刀子一个个扎过来,明晃晃说着:忒没良心。
荣家人在外头候着,景鲤一眼看见穿得跟仙女似的荣二小姐。
二小姐上来就挽住他胳膊,亲亲热热叫了一声姐姐。
景鲤浑身僵硬,连忙挣脱了人。
她歪了歪头,“姐姐莫不是当了世子妃,就同妹妹生疏了?”
嗯?这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景鲤低头,对方冲他娇娇怯怯地笑了,他顿时谴责自己,如此小仙子,怎么能把她跟那些尖酸刻薄的三姑六婆相提并论呢!
他很愧疚,连忙说话挽救。
“好了,快进去吧。”
般弱抚了一下景鲤的肩头,表示爱重之意。
荣妙娟微微错愕,这个草包体贴入微,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难道他的温柔还对人的?
只见他长眉入鬓,唇含笑意,照得四周光彩三分。而他眼底,只看见他的妻子。
她心中一悸,些许嫉妒蔓延开来。
“姐妹俩”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顿家宴。
家宴过后,般弱被岳丈拉去讲话了,而景鲤作为“世子妃”,自然是在女眷那边。
荣家没有女主人,请了个姑婆来坐镇,又有七大姑八大姨的,莺莺燕燕,气氛相当热闹。室内脂粉气极其浓烈,景鲤如坐针毡,结果又讲到了圆房这起子事,他脸面烧得厉害,寻了个如厕的借口就匆匆离开。
后头是妇人们的一阵笑意。
荣家有个令人称道的观鲤池,假山嵌在其中,颇有意趣。
小世子名字中带了个鲤字,对鱼类爱屋及乌,于是停下来驻足观看。刚要走时,迎上了二小姐荣妙娟,对方笑容依然嫣然,声音依然清脆,“姐姐伺候男人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往日妹妹小瞧你了。”
景鲤:“???”
她突然往前一个踉跄,景鲤想着男女授受不亲,凭借着自己的反应本能躲开了。
但荣妙娟同样失去平衡。
映入景鲤眼帘的是少女错愕的神情。
“嘭——”
二小姐落水了。
荣府顿时鸡飞狗跳,连在前厅议事的般弱和荣老爹也惊动了。
二小姐被救了上来,身上披了一件披风,小脸苍白憔悴,很是楚楚可怜,“姐姐,你便是再不喜欢妹妹,也不必下如此狠手啊。”
景鲤:“???”
你在说什么鬼话?不是你硬生生扑过来的吗?
此刻的他被千夫所指,也急了,下意识求助场内最亲近的“世子”,“我真没推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世子”非但不相信他,还满脸痛心摇头,“人证物证俱在,景荣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景鲤立刻看向身边的丫头婆子,她们同样满脸羞愧之色,仿佛替主人打掩护这种事难以启齿——这自然是般弱提早吩咐过的。
百口莫辩的景鲤:“!!!”
气煞他也!!!
作者有话要说:毒打男主的第二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