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温渚忽地想起饭桌之上温浓曾与他?说话的话,她那时候分明已经坦白了,可他没信,没信!
温浓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太子与温父两个走出来。她仔细分辨两人的神情,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阿渚,你带殿下四处走走。”温父吩咐了温渚一?声,而?后目光落到温浓身上,见温浓眼睛亮亮的,无?奈一?笑,“浓浓也跟着一?起。”
温浓顿时展颜,雀跃地小步跑到太子身边,有很多话想问,但现在不是好时机,唯有按下不提。
温渚走在前头,看着温浓和太子站在一处相视而?笑的画面,总觉得说不出的别扭,“殿下,那属下带您去花园里转转?”
“都可以。”太子笑道,“不必拘谨,日后还要唤你一?声舅兄呢。”
话落便被温浓捏了捏手,太子好笑地牵住他?。
温渚没敢多看两人的手,僵着身子往前走,就跟生?了锈似的。
一?边走着,温浓晃了晃太子的手,小声问,“爹爹都和你说了什么?”
太子摇头笑得神秘,“不告诉你。”
温浓不住晃他?,央他透漏一些,太子被晃得衣袖荡来荡去,还是摇头,“不能说,我和温叔约定?好的。”
他?看了看前路,温府的院子并不大,一?眼便能瞧见府外的大槐树的顶端。加上温渚可能心里还别扭着,走得越来越快,很快就能把温府给走到底。
太子想起温父对他?说的话,他?能深切体会到温父对温浓的担忧,担忧她的出身、性格,担忧他的爱意能保护她多久……
他?默默地将温浓地手牵得更紧,直至完全包裹住她。
花园已经没什么好逛的了,温渚硬着头皮说,“殿下,属下带您逛逛属下自己的院子吧。”
“好,私底下不必自称属下,大可随意些。”
“是。”温渚转头瞧了太子一?眼,只见他?面上带着笑,垂下的衣袖仍旧和温浓的交缠在一起,温渚便跟烫到一般立刻移开目光。
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后头太子凑到温浓耳边,轻声说,“我什么时候能去你的院子看看?”
温浓笑着推他,“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的地方多着,我想看看你的书案,梳妆台,还有……床榻什么的。”说到床榻二字,声线变得低不可闻。
温浓忍不住嗔他?一?眼,“你不正经!”
“哪里不正经了?”太子无?辜地说,“我看过之后才晓得我们浓浓喜欢什么样的布置,回去便把我的寝殿改改,到时候你也能住得舒服一?些。”
他?越说越羞人,温浓想捂住耳朵,无?奈手被他握着。
而?后自己也忍不住去想她住到太子府的光景,她闭了闭眼,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眨出去。
“殿下,这便是属下……我平日里练剑的空地。屋里还未好生?收拾过,便不带殿下进去了。”
“无?妨,我也正要走了。”
温浓问,“这么快吗?不留下用饭?”
太子摇头,正要说话,便听温渚突然出声,“殿下留步,我有话想问您。”
温渚俊脸涨得通红,掷地有声地问,“殿下既然喜爱舍妹,为何一?直遮遮掩掩,直到今日才上门?”
温浓听出温渚是担心她受了欺负或者轻慢,好笑地将自己的手抽离了,站在温渚身边笑着瞧太子。
太子无?奈地看温浓一?眼,认真对温渚说,“如今朝廷上局势复杂,无?数人盯着太子妃之位等着做文章,因此我打算明面上按规矩来择妃,这样至少不会有闲言碎语落到她的头上。”
温渚还不满意,“那为何今日又光明正大来了温府?不打算继续遮掩了?到时候浓浓是不是还会被人指指点点?”
“我今日不是来‘走访’的么?等会儿我便要接着去崔府‘走访’了。”
温渚顿时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从前接触到的太子殿下那么的温和可亲礼贤下士,今日却觉得他?好像比面上看着要蔫坏那么一?点。
“哎呀,哥哥你放心好了,我什么时候傻过?”温浓这才重新走到太子身边,冲他甜甜笑了笑,而?看向温渚,“而?且我不是还有个聊得不错的友人嘛。要是殿下待我不好,我就卷了太子府的家当投奔他?去。总不至于无?依无?靠,对不对?”
“!!!”温渚神情骇然,瞠目结舌道,“这、这,浓浓你说什么呢!”
他?生?怕温浓口无遮拦开罪了太子,不住地给温浓眨眼示意,希望她能及时改口。
谁知太子却并不生?气,反倒深以为然地点头,“浓浓说得对,所以温小郎可以放一百个心了。”
温渚:不是……他现在更不放心了啊!到底是他们不正常还是自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