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三更时,月朗星疏,街道上空荡荡地,疾行的马车朝着丞相府驶去。
马车尚未停稳,楚青丘墨染和宋纪甫纪甫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
丞相府府门紧闭,有微风吹过,平添了三分凉意。
“快开门。”楚青丘墨染在门外喊着,并没有人回应。
楚青丘墨染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回应,她便不再叫喊,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砰砰砰~
沉闷又急促的敲门声不停的响起,丞相府里的人愣是没有一个人回应。
她让侍卫又去敲了侧门和后门,都没有人开。
约莫敲了半柱香,楚青丘墨染也不在强求。
“让先生见笑了,事急从权,他日还望先生做个见证。”楚青丘墨染笑盈盈地向宋纪甫纪甫行了一个礼。
宋纪甫纪甫点头,怎么说也是丞相府家事,他也不好参合,要不是今日事出突然,他也不会见到这个场景。
想到楚青丘墨染的处境,宋纪甫纪甫在心里叹了口气儿,对楚青丘也颇有微词。
“先生在此等上一等,我去去就来。”
楚青丘墨染眯着眼看着大门,眼里闪过一丝戾气,等她忙完小六的事后,她在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是绝望。
宋纪甫纪甫眉头一跳,还未来得及阻拦,楚青丘墨染带着侍卫走远了。
不多时,楚青丘墨染就回来了,侍卫手上拿了许多火折子。
“你这是作甚?”宋纪甫纪甫看着侍卫手上的火折子,有些诧异。
看到楚青丘墨染指挥侍卫把火折子放在相府门口,宋纪甫纪甫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他猛然一惊。
纵火这事可大可小,可是在天子脚下纵火,烧的还是丞相府,纵火之人可真是重罪啊。
楚青丘墨染笑而不语,只是亲自点了火折子,引燃了这场火。
微风一吹,火势瞬间拔高,火苗沿着大门往上爬,很快相府大门烧了起来。
相府大门都是实木,等它自己烧完,需要不少时间,宋纪甫纪甫想着搞点什么让火势加大点。
宋纪甫纪甫来回踱步,灵光一闪,他三步并两步跑上马车,从角落里摸出一坛酒来。
酒坛打开,浓香的酒味儿顺着街道飘向深处,楚青丘墨染望去。
“哎,可惜了我这坛好酒。”宋纪甫纪甫假惺惺地感叹了两句。
“到时候我在给你找比这更好的酒。”楚青丘墨染知道他要做什么,笑着安慰了两句。
宋纪甫纪甫往前走了两步,晃了晃酒坛,不舍得把酒坛扔了出去。
啪~酒坛撞在门上,酒坛四分五裂,酒液四溅,火舌与酒液共舞,本来不算大的火,倏地变成猛火。
楚青丘墨染双眸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嘴角轻抿着,冷漠又狠厉的样子恰好让宋纪甫纪甫看见,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等他细看去,楚青丘墨染冷淡的目光移过来,随即朝他无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