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染别了别手,“不必了,我不饿。”
她这一趟来寺里还真是不太平,明明刚来之时也有散心之意,现在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
先是楚涵依闹事,再是这莫名其妙的签文。
楚墨染回到屋里后大被蒙住头低低叹了口气。
她真想像翠儿一样,有个果子吃就能眉开眼笑的。
那般若波罗蜜心经金灿灿的封皮属实有些扎眼。
“回府!”
翠儿闻声惊声道:“小姐不等夫人和三小姐吗?”
楚墨染不悦道;“我为何非要等她们?我实在是不愿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回去还有许多事要做。”
珍宝阁里事情还积攒了不少,需要她回去主持大局。
而且知画昨夜还来了信,说几个药铺和医馆趁她不在时联合起来想闹事,正商量着呢,还是傅靖辰送信过来,让知画加点小心。
想起傅靖辰,楚墨染又沉了脸色。
她莫名地有些生气。
生气他为何将难题明晃晃地抛给她。
另一边。
楚涵依在禅房里全然没有楚墨染以为的,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相反,她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消瘦了不少。
昨晚上彩月没有再在她房中伺候,她却梦见彩月一个晚上。
今天早上,她再得到消息的时候,彩月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昨晚上梦里彩月惨白的脸,浑身的血,还有嘴里喊着的“你才该偿命”顿时一帧帧地往她脑子里面挤。
“别!别过来!”
她连早饭都没吃,听小厮说彩月死了之后就面色苍白地又回到了榻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太后怕了。
有其他婢女进来伺候,见她脸色难看的要死,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顿时惊呼。
“小姐额头怎的如此烫!怕不是发热了!快回被子里裹好了!”
就这样,楚涵依病倒了。
云芷得到消息进门之后,还颇有些嫌弃地拿帕子捂住了口鼻,只是话里仍带着装腔作势的和善。
“怎么如此不当心,怕不是夜里着凉了?快把我的毯子和汤婆子都给三小姐拿来!”
婢女闻声出去之后,屋里就剩下了楚涵依和云芷主仆二人。
云芷凑近了些看她,“如今你记在我的名下,也算得上是我的女儿了,遇上事情如此后怕,让我岂能放心!”
楚涵依抖着嘴唇,面色恳切地看着她。
“母亲不必担忧,涵依只是着凉了,用过午饭后便无事了!”
云芷叹了口气,“我也不是逼你做什么,只是你自己也得清楚,下药这一事算是败给了楚墨染,可来这一趟,总不能没有半点收获啊。”
楚涵依不解地看着她,“母亲的意思是?”
云芷笑意盈盈地说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在你父亲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若是楚墨染还未等回府就先死了,你父亲想发火,有我在旁边规劝,想必也不会真动干戈。”
楚涵依一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母……母亲的意思是要我在这里杀了楚墨染吗?那可是杀人啊!要是被辰王知道了,我……”
云芷立刻落下了脸色,不悦地说:“就知道你是个没出息的!这又有何妨!我都说了,我如今怀着身孕,你父亲不可能办丧事来挡喜,楚墨染死了也就死了,府里还能落下清净!”
“再说了,即便辰王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冲到丞相府里杀人吗?你若是这样不成气候,我就把下药之事与你父亲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