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走后,楚墨染心里便也没了顾忌。
方才就是因为老太太的面子,她才收敛了些,不然她几句话就能怼的楚青丘想撞墙。
楚青丘怕她去找辰王告状,又不好大肆发火,只能硬着头皮跟她商量。
“墨染,父亲知道你一向是黑白分明的人,只是这事关丞相府的颜面,今日罚了涵依,明日要是传出去了,那城里的人除了看笑话,不都要以为咱们丞相府里的姑娘各个品行不端了吗!”
楚墨染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无妨,我本就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况且身正不怕影子斜。”
楚青丘终究是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她大喝,“你这个丫头怎么软硬不吃!若不是看在你受惊的份上,我都不必来这一趟跟你打商量!”
楚墨染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父亲来也不是跟我打商量的吧,你心里最清楚了,我是不可能同意和解的,想让楚涵依过来跟我赔礼道歉就揭过去了,门都没有!您来走一遭,无非就是怕先斩后奏之后,我闹起来都难看罢了!”
她的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眼下楚青丘被她气的直直掀了桌子。
“这是都要造反了!”
见状,她没有丝毫慌乱,只是不带一丝情绪地冷笑道:“既然父亲知道我的意思了,就请回吧,大夫人现在肯定巴巴儿地等您带消息回去呢。”
语气里的嘲讽和嗤笑毫不掩饰。
楚青丘强忍住想给她一巴掌的冲动,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后愤愤地离去了。
他走了,楚墨染又在原地站了良久才熄了灯火。
翌日。
楚涵依从柴房里冻醒了。
她原本就是吓得昏过去了,后来又服了大夫的药,后半夜倒也恢复了神智睡了过去。
见着自己浑身脏污地躺在柴火上,她刚想动一动,顿时身上酸疼的不行。
“来人呐……”
她虚弱地喊着,然而外面一个守着的下人都没有。
直到午时,才有人开了房门。
是云芷和刘氏。
云芷叫人拿了些饭菜和水递过去,楚涵依顿时像饿狗一样扑过来,毫无形象地往嘴里狂塞。
边吃她边往地上甩着,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云芷嫌恶地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倒是刘氏瞧见自己的女儿受了这样的苦,心疼的又掉了眼泪。
等楚涵依吃饱了喝足了,有力气说话了,云芷才不满地开口。
“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名义上已经是丞相府的嫡女了,现在却像个叫花子!让你去给楚墨染下套,你三番两次地被她戏弄,我保你还有何用!”
楚涵依立刻委屈地凑上去,“娘,您别嫌弃我呀,等我身子好了,一定原原本本地把我自己受的都还给楚墨染!”
下意识地,云芷挪了挪步子和她拉开距离,“脏死了!还想着报复她?你有那个本事?先把疯病治好了再来找我!这地方这么晦气,我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云芷满载抱怨地离开了,留下母女二人互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