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竞争花魁柳枝初/夜的二人,争着争着就各自撩了帘子出来了。
他俩正好停在了楚墨染这间雅间的帘子外。
楚墨染透着纱布大概认出了这二人,一个是赵将军家的公子,一个是王太傅家的孙子,确实都是不好惹的。
往常他们跟着长辈来丞相府谈事情时,偶然她也见过二人打照面,谁看谁都不爽,只是还是纨绔张扬,若是被人认出来这种身份的人来梦仙楼,不一定会被怎么编排呢。
楚墨染一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便一直坐在原处安安稳稳地看戏。
左边的赵公子十分不满王公子这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说他祖父一定是贪污了。
王公子也不服气,说必然是赵将军偷了粮饷,剥削了军中用度,才能让自家儿子如此挥霍无度。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失控,楚墨染只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地等着看柳枝如何应对。
只见柳枝上了楼,顷刻间便挂上了泪。“是柳枝才浅福薄,没能将二人公子逗得开怀,若二位公子一定要在今日争个雌雄,那柳枝今日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
原本美人落泪最能惹人怜,可偏偏这王家和赵家向来就不怎么对付,两人也算是各自听着各自家里的腌臜事听多了,积怨已深,任凭柳枝这么哭也不见他们消了气焰。
老鸨只得上前赔着笑,想将二位请出去,谁知道有人竟动了手推了那老鸨一把,柳枝伸手上去扶,也堪堪被拽倒了,下一瞬,便有人将她拉起,免于她狼狈。
她下意识抬眸,正好对上楚墨染清冷带着薄怒的眸子。
楚墨染快速地退回纱帘内,背着手,一派潇洒肆意地模样,冷声道:“二位公子争辩就争辩,为何对无辜之人动手?”
就这样,她快速吸引了炮火,两台大炮冲着她开始疯狂输出。
“你又是哪来的东西,敢对本公子指手画脚的?”
“怎么着,你又是哪个鼠辈,莫不是又是个肖想我柳枝美人儿的?”
“去你的,柳枝何时成你的了?”
楚墨染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们俩,隔着帘子冷笑道:“二位也不必争了,这柳枝姑娘中毒了,就是二位买下了,解不了她的毒,你们也快活不了多久。”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她身后的男倌更是脸色吓得惨白,想起身把楚墨染拽回来,却被宝玲压了回去。
宝玲自然清楚楚墨染的能耐,她说这人中毒了,那便必定是中毒了,且应当不是什么容易解的小毒,不然她也不会有兴趣来这么一出。
最先出声反驳的是老鸨。
“你这位公子莫要因为出不起银两买不下柳枝姑娘的初/夜,才故意造柳枝的谣!柳枝方才又弹琴又跳舞的,哪里像是中毒的样子?”
楚墨染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现在都什么世道了,就连小偷都知道易容了,谁还会明目张胆地下那种一口就毙命的毒?搞笑呢。
楚墨染叹了口气,“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说出实情,且柳枝姑娘这毒也不易解,再拖只能中毒越来越深,拖到无可救药之时,只能等死。”
她这话说的宝玲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殿内的人也接着她的话头纷纷议论起来,说什么的都有,眼看着今晚的花魁拍卖就要坏,老鸨立刻不悦地驳斥。
“公子还是别在这危言耸听了,众位看客也别被误导了,这公子许是爱而不得才胡言乱语的!我们继续!”
楚墨染不禁失笑,片刻后,她看向柳枝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