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染在珍宝阁忙了好几天,待到傅靖辰提醒,她才想到入宫谢恩,按理来说,本是应该当日就去的,可是忙活了几天,活生生的给耽搁了。
皇帝自从经历了上次那件事,身子骨大不如前,听闻太医院的人来报,他经常会有气急的时候,不过虽是骤发的急症,到了最后都让人给控制好了。
不过,对这个年逾花甲的皇帝来说,不知道是不是灾难了。
翌日一早,楚墨染跟傅靖辰二人去探望皇帝,皇帝依旧还是那副样子,整个人下了朝之后就躺在软榻上,若不是外头亮如白昼,看着他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楚墨染甚至都以为,他会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身子给人的感觉单薄得像一张纸……
“陛下,民女求见……”
“哦,起来吧。”皇帝抬了抬眼,一双眼神空洞而又无神,盯了面前的人好久,仿佛才看清楚是楚墨染,凄然一笑之后,方才哼了哼,“原来是你啊。”
“是民女,前几日陛下赏赐了民女许多东西,民女未曾能够过来及时给您谢恩,是民女的不是,还望陛下宽恕!”
她并不觉得皇帝会苛责自己,一切不过是维持场面的漂亮话。
“不必……不必。”皇帝的喉中总是有痰似的,说话也并不明晰,旁人听了仿佛也听不太真切,楚墨染颔首,良久,才听着皇帝直直的飘了一句,“墨染,那个药还有没有?”
皇帝叫她叫的颇为亲切,仿佛是父母对孩子温婉的爱抚,不过这一切究竟是所谓何,楚墨染心里也清楚,她勾嘴笑了一番,最终才摆了摆首。
“陛下,您身子骨如今不能再用这么些滋补的药物了,药力迅疾,只怕会惹得您身子骨反噬的!”
“这个,若是不拿过来的话。只怕,朕会愈来愈难受的!”
他话语之中,似乎已经是对长生药开始迷恋了起来,楚墨染无法,虽然看着他如此痛苦。但是,却不能够眼睁睁的,置他的身体于不顾。
“陛下,如今您的身子要紧,还得慢慢调养,到时候再来用这些药都不迟。”
话一说完,楚墨染也管不了这么多,紧接着赶紧就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楚墨染本来以为自己劝阻了皇帝之后,事情就会悄悄的消弭下去。可没想到,皇帝则一直沉迷在这个不老药当中。
一连弄了好几天,上朝也不上了,朝政也不管了,惹得各位官员怒气冲冲,自然是有苦无处诉。
“陛下,您得赶紧处理好这些事儿啊。要不然,黎民百姓他们的苦没有去去处可以倾倒啊。”
翌日,皇帝又没有上朝,自然是惹得众位大臣开始率先动作了起来,他们干脆自发成众跪在殿外,极力劝阻皇帝出来。
他们不明白,为何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的皇帝,会在这一刻突然开始变得荒诞起来。
他们也不知道,一旦一个人陷入了无边无际对死亡的恐惧之中的时候,任何的驱动力都没办法让他们重新开始这一切。
“陛下,如果您再不上场。到时候,那些百姓只会白白受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