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念受伤的事,在宋慈惜心里终究是放不下的,她自责,但是又不敢对任何说起,包括最懂她的束欢。
她深怕自己一个露怯,所有人又不让她待在栾念身边。
“慈丫头。”太后摸着宋慈惜的头,也红了眼眶。
“太后是我不好,我没有护得王爷周全。”
“这事如何怪你,战场上刀剑无眼,是阿念他自己的抉择,如今变成什么样,都不是你的错。好孩子,快起来让哀家瞧瞧你。”
太后知道栾念重伤,特意从宫中出来接他们回去,栾念如今不省人事,太后也是怕他或者宋慈惜刚回京被人欺负,所以这才来替他们撑腰杆。
孙绯姑姑将宋慈惜扶起,宋慈惜走时小脸还有些发圆,这回因栾念受伤,人瘦的没有什么肉了,眼下腮帮上的那点肉,全都塌陷进去。
太后捋了捋宋慈惜鬓角的碎发,看宋慈惜现在这憔悴的样子,也知栾念的事,让她操碎了心。
“慈丫头,不然哀家派人送你去西域吧,待阿念醒来时,你在回来。”
宋慈惜摇了摇头:
“我知道太后的心意,在边城时,永藩王他们的意思同太后一般,也是想让我躲了这次。可是王爷终归不知何时能醒,王爷这么多年的抱负,总要有人来替他继续完成。王爷这人平日就寡言少语,只有同我才肯多讲些许,我怎会在这个时候抛下王爷呢?”
“可是丫头,这怕是一条不归路,万一阿念他……他真的在也醒不过来呢?”
宋慈惜听后,苦笑了一声:
“无论王爷醒或不醒都不要紧,只要我还活着,哪怕这是条不归路,我都会替他一直走下去,直到我死在路上,不然,我不会停的。”
“好,阿念果然没有喜欢错人,慈丫头你确实是这世间难得的女子,哀家现下也真是后悔,为何当初不同意阿念的求旨,若是当初便让你成了阿念的正妃,现下怕是也不会出了这么多的事吧?”
“太后,一切皆是天意,我们不要强求。”
太后点了点头,宋慈惜扶着太后,坐上了栾念所在的马车。
从京城大门分开,其余的人都各自回了该去的地方,元冥先是替宋慈惜将藩王府的亲兵送回安置,后立马去了大王府,如今栾念不醒,元冥决定一直守在宋慈惜身边。
太后到了大王府坐了好一会儿,又单独同宋慈惜说了许久的话,这才动身回了宫中。
终于到了家里,袁玉也听闻了栾念的事,但又不敢进去瞧,所以一直在院子里徘徊,直到宋慈惜出来,才发现她在那里。
“袁玉?”
袁玉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宋慈惜,一脸紧张。
宋慈惜知道袁玉对栾念也是情深一片,袁玉一直安分守己,不在有其他的动作,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宋慈惜也不想为难她。
“王爷在里面,你若想看,便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