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智杰大手一推将她推到地?上，径自攥紧手机来到窗边。

六楼，莫说跳下去?会死，就?算不死，现在外面?加固防盗装置，他们也不可能从这里逃走。

蒋智杰进退两难。

“如果我?给你，你会保住我?的性命吗？”

往常对于这种情形慕闻詹多半没有耐心，但撒网捞鱼就?在此?刻，他的这份耐心比平常多上许多。

他从一开始就?在守株待兔。

“当然，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三个都不会出事?。”

蒋智杰终于还是妥协了。

慕闻詹在这时?给门外的周太致电。

“周太，你好?，我?是慕闻詹。我?知道兰城那桩生意方晨想?做很久了，这样吧，你卖我?个面?子，把里面?的人交给我?，这桩生意我?可以?拱手相让。”

诚然，作为百慕的高层，他是有资格跟周太谈条件的。周太不置可否。

“慕总，生意的事?好?说，但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嘛，她是老周在外面?养的狐狸精。她要像其他人一样安分我?倒能放她一条生路，可她偏偏怂恿老周将公司股份分出去?，威胁到我?的地?位！我?今天既上门就?没打?算放，我?劝你还是不要管我?的家事?。”

周太有点动摇，想?进一步跟他谈条件。

慕闻詹说：“那可就?难办了，你不肯退步，那我?只得公事?公办。最近本市有个项目方晨在竞标吧……南城那块地?皮，你们拿不到的。”

“你！”

在商言商，周太是个聪明人，这时?候给了台阶再不下，有愧于这种身段。

于是她赔了个笑脸：“慕总说得是，兰城的生意我?怎么能不做。那今天就?到此?为止，这个女人交给你处理。”

她气势汹汹地?带人走了，门外恢复平静。

屋子里三人松口气的同时?顷刻瘫软在地?上。

*

蒋智杰三人被公安机关逮捕的那天，临江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气。

蓝天白云，高楼林立，城市的中央矗立一座耸入云霄的建筑。

抬头望不到顶，百慕大楼，依然那么巍峨夺目。

程厉延罕见地?过来百慕科技，当然，他不是来做视察工作的，而是见一个人。

慕闻詹和他相谈的事?情向来私密，是以?，他一进门，其他人很快退了出去?。

程厉延靠在办公室沙发上，伸手一个大拇指过去?。

“闻詹，这事?做得漂亮，我?很满意。”他很少夸人，这么直言不讳更是稀奇。

慕闻詹淡淡抬眼，比起招待程厉延，他更想?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如果你是为了称赞我?而过来的话，大可不必，你的时?间应当比我?还要宝贵。”

程厉延轻摇着头，说：“看来我?们之间能谈的只有工作，闻詹，你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房间无?人，他径自倒了杯茶水。

“那两份是有力证据，一份是那家伙和宏时?交涉的录音，一份是宏时?诽谤我?们的东西，你都拿到了，相当于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了。”

宏时?，他们业界的死对头，不止一次与他们为敌。前一份自不必说，是蒋智杰为了怕对方反水录下的，另一份则是之后百慕收购苏达，宏时?没落到好?处，诽谤他们趁火打?劫的录音。

慕闻詹很想?纠正他的字眼，不是“我?们没有后顾之忧”，而是他程厉延没有后顾之忧。

“业界的流言，毓问虽然没有明问过你，但或多或少被影响过。苏达是她父亲一手创下的基业，一夕间被毁任谁都会猜忌。现在好?了，我?们从始至终都是正常收购，能够证明此?事?跟我?们无?关，你们之间的这根刺算是彻底铲平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感?激的话程厉延才没有多说。他们一直是相携相伴的最佳搭档不是嘛。

程厉延饮了口茶水，“现在我?的事?解决了，你呢，怎么说？”

“你说呢。”

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扬，他从没见过慕闻詹心情大好?的样子。

“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闻詹，好?自为之吧。”

不是“恭喜”，而是“好?自为之”，他的话耐人寻味。

慕闻詹看着他抬脚出门，门在掩上的一刹发出细细响声。他没有深究，而是拿起桌上的手机。

*

“晚上等我?，国贸新开了家餐厅。”

肖似看到他的信息已接近中午，正好?这个空档，她可以?去?内贸部一下。

上次孟亦寒送了她两盆薄荷，今天她带了点茶饮给她，顺便和她还有蒋智杰一起吃午饭。

内贸部的同事?告诉她：“孟亦寒啊，昨天就?已经辞职了，可能人事?部门还没有通报吧。”

“辞职了，怎么回事?？”

她明明说手上还有一大堆工作，也筹划着年假要去?哪里旅行，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辞职？

肖似将信将疑：“那蒋智杰呢，也走了吗？”

另一位同事?凑了过去?，知道的消息更多。

“走了啊，比她还早，好?像是前两天吧。听说他们犯了事?儿，不小。里面?还掺了一个什么前女友，不知道是感?情问题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总之，那个女的也出事?了。”

都是道听途说，具体情况不大清楚。

肖似想?了想?，还是晚上问慕闻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