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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什么成婚?

李阮是真动了气,陪床虽然还是一直陪着的,但是就是一言不发,沉着张脸,是个人的都能看得出她的不高兴。

周颐头疼得厉害,她虽然有心的想要安抚一下自己的母亲,可奈何她脑子晕得很,尤其是后脑勺,跟被人在用铁棒抽打一样,疼得她实在没有力气去说话。

她本来是躺在床上的,因为母亲一直守在病房里,知道母亲担心自己,故而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不舒服,只能硬着头皮强硬忍着,忍到了最后竟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又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后外面的天都已经黑透了。

“你醒了?”她一睁开眼,一直站在她病床前守着她的那个穿着黑色开衫短袖,长发散在肩头,面容沉静的女生便走到了她的跟前来,缓声问道。

来人正是展信佳。

看样子是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我妈呢?”睡了一觉之后头没有那么疼,也不晕了,周颐感觉好了很多,见到展信佳之后她也不意外,问这话的时候自己还坐了起来想靠在床头上。

见她要起身,展信佳非常自然的伸手去扶了一下,手指触碰到她的手臂时激起一片涟漪,周颐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展信佳神色如常,甚至还体贴地把枕头拿起,垫在了她的后腰上。

“阿姨回单位了,催得急,你这边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展信佳回答道。

听上去她应该是和周颐的母亲碰过面了。

李阮的单位最近确实是很忙的,周颐知道,故而点了下头,她确实是感觉好很多了,alpha恢复力本来就有惊人,躺了一天了,她怎么的也要比原先好上一些。

就是头还有点疼。

“你坐吧,一直站着干什么。”见展信佳一直站在那里瞧着自己不松眼,周颐半点也没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指着旁边的陪护椅对对方说道。

昨日的那个意外也不是全然没有坏处,至少让周颐记起了一些事。

比如自己根本不是从二十六岁穿越回来的。

展信佳闻言如善从流地坐了过去,两个人一扫先前刻意保持距离的生疏感。

“你感觉怎么样?”周颐侧着头看着展信佳,目光非常温柔,“他……”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展信佳神色如常,微点了下头,承认了她所想:“他想强行标记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淡定,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仿佛已经看惯了这样事情的发生。

周颐的表情顿时就冷上了一些,她素来温和,与人别说是斗殴了,就是发生争吵的几率也是极小的,但在展信佳的这件事上,她却动了杀心。

如果不是学校老师赶到的,及时按照她当时的状态,打死贾令雄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没事。”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展信佳很淡漠地笑了一下,她没有看周颐,而是转过了头看着窗外的夜色,顿,她低低道,“omega就是这样的,时常会被人惦记。”

生而为omega或许就是原罪,现在许是还好,但在不久的将来,每一个omega都会被贴上标签,沦为工具。

那是一个已经成为了地狱的未来,所有人都想着要逃离。

展信佳很少会流露出那样落寞的表情,印象中她总是太过平静了,平静到让人绝大多数的时候都忘记了她只是一个18岁的女生。

听了展信佳的话后周颐坐在那里静默了片刻,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什么的好,她向来嘴笨,说不出什么太好听的话,只会闷在那里默默的陪伴着。

好在展信家也没有想过要她如何,在发完了那声叹息之后,展信佳便敛起了情绪回过了头看着她,半晌,对方忽然笑道,“你不太适合皱眉。”

周颐一怔,没反应过来。

接着下一秒展信佳便起身伸手过来抚上了她的眉间,青莲花香随风而动,平稳的心再次乱了节拍,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感受着那个故人指尖的温柔,一一抚摸过她所有丑陋的疮口,弥补了她心头那些年,因为时光而掩藏了的所有遗憾。

她听见上方的那个人对她轻声道:

“你笑起来才好看。”

似喟叹似挽惜,似重逢似相遇。

她终于可以确信了,她的周颐回来了,可心却是那么痛。

所以最后…你还是没有原谅自己,选择死去么……

一滴水珠砸在了那个躺在病床上少年的手背上,分析开来后又跌下了床,落在了地板上,入目可见,折了一地的时光。

那一瞬间,周颐再也忍不住地眼眶一热,差一点就要落下泪来:“……”

记忆里,她好像等了这句话等了太多太多年,久到已经快要忘记了她的容颜,忘记了曾经的那些岁月。

她记得她要她好好的活下去,要她忘记那些恩怨,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生活。

可最后她还是无法释怀,无法遗忘,选择了与展信佳同样的一条道路。

“我没事…”她笨拙的开口安慰着那个重逢后的故人,“我真的没事…”

她阖着眼,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只哽咽着说着:“我只是…见到你后太高兴了…”

真的很开心,比起骨灰盒里的那捧灰,比起你在我眼前死去,我更宁愿跨过时光与你相见。

展信佳。

与你重逢,或许是老天留给我唯一的善意。

对于她的话身前抚着她眉心的少女并没有应答,但指间却眷恋地划过她的脸庞,好像要把她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一样。

良久,她才低声道:“我也一样…”

很高兴与你再重逢。

***

展信佳没有在病房里待上很久,周颐醒后过了十多分钟她就离开了,两个人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种感觉很久违,很奇妙,她可以感应得到展信佳的所有情绪,就像展信佳也可以感应到她的一样,两个人默契的不像话。

展信佳便先行离开后周颐一个人待在病房里也无聊,手机没电了,正在充着,想着没事儿就打开了电视看晚间的新闻联播。

新闻里有在播报失踪案的事,具体情况没有说的太细,只说警方正在努力破获案件,江南富人区警方已加强防范,平民区的民众外出时需注意安全。

周颐听得昏昏欲睡,上下眼皮子都快打架了,后面新闻又说了第n次人口增长率为负,年轻人结婚率远低于离婚率的事,只是这次单单点名批评了omega们生育意愿下降的事。

接着又出来一个不知名的专家,张口闭口的就是要omega们回归家庭,弘扬传统美德,丝毫没有考虑过在重重的剥削之下底层人是否有能力繁衍后代。

高额的房价,繁杂的税收,固化的阶级地位,一切都是那么的坚不可摧,可偏偏这一些不会被人看到。

听到这里的时候周颐明显感觉有些不适,觉得心情烦躁,于是便切换了频道,换了频道了之后里面正在播放社会新闻,类似于今日说法那种案件重演,说了个未成年alpha强女干了同班女omega的事。

但因为临近高考,学校为男alpha提供了谅解书,表明男alpha平日在校表现良好,成绩优异,加之受害者家属已同意受害人与犯罪嫌疑人结婚,故而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警方将其alpha批评教育了一番之后便放过,男alpha家中还送予了一副锦旗给警方。

点评此例案件的法制专家洋洋洒洒的表扬着这种“和谐”,称其为“最好的解决方案”,说是既不影响孩子们的高考,又能将此事解决,话里话外都说的是“情有可原”。

周颐凝起了眉,脑子里面忽然蹦出了一道声音说的话:“很多东西都是潜移默化的,并不是一夜之间就忽然发生改变的,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资本家有资本家的考量,对于他们来说每一个人就只是一串金钱符号,没有人口就没有生产力,打工雇工有工酬,卖命买命有血酬,每个人都是明码实价的。”

脑子里的记忆片段不断在闪烁,她想用力却想,可后脑勺伤了的位置却又疼得厉害,偏偏在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嘿?周颐!”

她从一只炸了毛的猫,警惕的转过头去看,结果是同桌来看她了。

“你怎么过来了?”周颐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奇怪道,“你不是住校吗?怎么可以出来?”

按理说住校生是不可以出校门的。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星期六放内假啊?都可以出校门的,再加上明天上午又没有课,所以下了晚自习之后我就过来看一下你啊。”同桌手上提了一袋水果,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刚巧听到电视里在放着那个社会新闻,转头看了眼,顿时就冷笑道,“啊这不就是有‘免死金牌’的小瘪三吗?”

周颐挑眉:“你知道?”

同桌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个橘子剥了起来:“上网的人都知道啊,这年头家里面只要有点钱的就总是要过得自在点,像那小瘪三…”同桌指了指电视上那个打了马赛克的男alpha,道,“那可是妥妥的中产阶级,家里有当法官的,能不‘免死’么?那个受害者家里穷,还有个beta弟弟要养,出了这种事,当然是收钱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这个社会就变了样,也或许没变,因为国度从来一直都是这样嫌贫爱富的。

以前不觉得,因为那些潜规则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让人慢慢的适应,可等你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刽子手们却已经切下了你的头颅。

那时,不会有任何人为你道一声“可惜”。

因为你也曾经冷眼旁观过所有的一切。

同桌剥好了个橙子然后丢给了周颐,不在意道:“财阀么,世家么,总是有一些优待条件在的。”

她想到了什么,冷冷地笑了起来:“你看贾令雄,上次那狗日的就因为弄大了一个omega的肚子差点滚了,结果他爸给学校捐了栋楼,就屁事没有了。”这也是富家子弟的常规操作了,虽然大家都是学生,但也不是不知道这种事。

同桌说着就叹了口气:“这回……”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

他们学校虽然立校的原则是平等,可在这浑世,平等也只是相应的。

大多数的时候学校是可以做到平等的,只要进了他们的学校就不会再有贵族和平民之分,大家各凭各的本事,考入好的班级,享受好的资源。

但那也只是绝大多数的时候。

因为总会在那么一些偶尔的,关键的时候,人与人之间会被人为的划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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