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醒过来的时候,人在医院里,手腕上扎着针,那一大瓶的葡萄糖,还有一大半。
空气中是那一股让她厌倦的消毒水的味道,所有的一切入目都是白花花的,让人心生反感。
记忆最终停留在厉斯年压着她在魅色会所的包厢沙发上狠狠的折磨的时刻,江以宁扯了扯嘴角,浑身疼得厉害,喉咙好像吃了碳似得,火辣辣的疼,有种撕裂的感觉。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护士拿着药走了进来,看了江以宁一眼,翻了一下手里的病历,才走了过来:“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
“没。”江以宁沙哑着声音回答了一句。
护士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药递了过去:“自己清洁一下,每天一次。”
江以宁点了点头,也没问那是什么药,只是接了过来,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护士又交代了几句,看了一下葡萄糖还有大半,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转身出去了。
江以宁继续躺在病床上,看着那输液瓶的液体一点点的往自己的身体里面送。
厉斯年没出现,江以宁也没去找他,一连过了三天,江以宁就安安静静地在医院里面三天,除了护士一天三次准时的来查房,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她一眼。
到第四天的时候,厉斯年才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江以宁看着眼前的男人,抿着唇,沉默不语。
厉斯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眼底的血红丝很重,一向干净整洁的他,下巴胡渣看起来好几天没剃了,身上的衬衣又皱又黄。
他站在那,低头看着江以宁许久,才淡淡的开口:“跟我回家吧。”
“回家?”江以宁笑了,抬头看着厉斯年,“回什么家?回哪个家?你跟白婧的家?还是哪里?”
“江以宁,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了?我已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来跟你说话了,你怎么就不能……”厉斯年有些恼怒的开口,看着江以宁,满眼都是不能理解。
“我没有让你跟我妥协什么,厉斯年,你要跟白婧结婚,那是你的自由,我不想当你的情人,被你圈养在笼子里。没错,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想要借你生个孩子。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反正都是要生,我宁愿找个不认识的男人,随便借个种生个孩子,总比跟你有牵扯的好。”江以宁冷冷地笑了笑,直接打断了厉斯年的话。
“你敢!”厉斯年赤红着双眼,愤怒地瞪视着江以宁,“你就一定要惹我生气吗?江以宁,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吗?”
“不能!”江以宁也是来了脾气。
她差点小命都交代了,这几天她一个人被丢在这里,浑身都疼,那医生护士看她的目光都是怪怪的,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似得。
她也有委屈,她也是个人,有脾气有情绪。
凭什么厉斯年不高兴就这样对她?
那她呢?她不高兴就不能有点什么反应吗?
至于孩子,或许白婧说的对,她就应该去医院的J子库,随便找个人做个人工受孕,到时候生下来的孩子一样可以救念念,她还不需要跟对方有任何肉体上或者是感情上的牵绊,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