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宽在外面奋力洒扫,收拾妥当后梅柏顺拿出来三两银子:“去给你娘找郎中,最好的郎中。”
梅宽看着手里的银子,梅柏顺叹了口气,又拿出来三两:“兄弟仨就你孝顺,放心吧,你娘好了之后不会忘记你的。”
梅宽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也顾不上收拾自己出门直奔永固县,他知道回春堂和梅若雪关系匪浅,所以找了相熟的郎中,医术虽说差一些,但价格便宜。
郎中来了诊脉开药后,梅宽有伺候煎药做饭,倒是样样都会。
冷氏喝了汤药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梅柏顺坐在旁边,看着院子里又有了模样,冷哼一声。
接连好几日,梅宽是衣不解带的伺候,说来冷氏命也真硬的很,奄奄一息的人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好转了。
“老二啊。”梅柏顺拿了银子出来:“去割肉,咱们爷俩喝一杯。”
“成,爹放心吧。”梅宽立刻又出门去了,心里想着哄好了两个老不死的,拿到了银子,自己就也在永固县开一家墨香斋。
再不济就偷艺,学了菜谱送去春风楼也能赚一笔,梅若雪和陈氏看得紧怕什么?他可是读过书的人,办法多的是。
梅家老宅里,冷氏看着梅柏顺。
梅柏顺坐在旁边:“你和我威风了一辈子,如今这光景都是自己作的,现如今银子花完了,你赶紧好起来,咱们还能活,不然就全完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冷氏也不知道是夸还是骂说了这么一句。
梅柏顺嘿嘿笑出来了,掏出烟袋锅点了一烟,猛吸一口:“要说有良心的,还是老三,但你这人啊,后路一点儿不留,家里鸡鸭还能下蛋,放屋里暖和养着,老三家的要生了。”
“我……。”
“你什么你?”梅柏顺眼珠子一瞪:“想要老了能有一口热饭吃,把你那歹毒的心肠都给我收起来,等你好了后,房子卖掉,猪也卖掉,银子都给老三家送去,就算是归伙,你也好好伺候着崔氏月子,咱们家这仇得报,冤有头债有主,报仇也得是和梅若雪那个贱蹄子!”
冷氏一想,可不是咋的,梅家原本日子过的挺好的,就打从要给梅若雪找婆家后,这日子就像是拉稀似的,瞬间就完犊子了。
撑着坐起来:“老三能要咱们?”
“能。”梅柏顺说的斩钉截铁。
全然不知情的梅宽乐颠颠的割肉买酒回来,爷俩喝的醉醺醺的,期间梅宽记得老爷子还给他看了房契,当时还说写了文书这房契等他们俩老的一死,别人想拿都那不去,就是他梅宽的。
梅宽高兴的很,刷刷点点写了文书,梅柏顺按了手印,梅宽也按了手印,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都日上三竿了,梅柏顺让他回家去和小李氏商量,眼下回来不妥当,怀着身子再过了不病气可不成,等临近年关的时候,让他们一家回来住,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谁也不行,这家产全都他的。
梅宽没想要住在石郎庄,但梅家的宅子在石郎庄那是最好的,当然现在是陈氏那边儿宅子最好,可陈氏又不能卖,他拿到了宅子多了不说,三五十两银子是肯定能卖的上的,再加上田地啥的,凑了一百两银子他就有了本钱了,做啥不行?
想到这里,又在家劈柴砍木,伺候妥帖了才乐颠颠的回家。
小李氏听梅宽说了后,撇撇嘴儿完全不信,这几日姐夫那边儿终于有动静了,隔三差五两个人还能见次面,热乎热乎,至于梅宽,小李氏摸着日渐大了的肚子,一狠心去买了落子汤回来,喝了落子汤,夜里梅宽不消停,这一折腾就见了血,怎么都止不住,孩子就没了,梅宽被吓傻了,等去找来了郎中,小李氏都昏过去了。
这么一闹腾,他就没心思回去石郎庄了,在家里整日伺候着小李氏,小李氏也不客气,非打即骂,梅宽还不敢吭声,毕竟得靠小李氏的私房钱过日子。
石郎庄里也不消停,崔氏被梅河接回来,就请了梅若雪过去诊脉。